周六，白苏苏接到散打班的电话，前台老师让她周日上午过去一趟，具体什么事情电话里不方便讲。
第二天上午，白苏苏慢悠悠地去了散打训练班。大老远的，她就看到前台围了一群人，好像在争吵。
走到跟前，白苏苏招手跟前台老师打个照面，被一个壮汉挡住视线，前台老师没有看到她。
白苏苏只好站在人群后头听了会儿大伙吵架的内容，基本上都是与退钱有关。
“先退百分之三十怎么行？当初收钱的时候可痛快了，现在退钱找各种理由推脱，不行，十成十地退给我们！”
“对，我们就不计较郭教练是不是真的打死人，只要你们把钱退给我们，我们立马走。”
“退钱！”
“退钱！”
……
“大家稍安勿躁，我们最近因为郭教练的事，没有那么多钱退给大家，我刚才也说了，现在退三成，过段时间等我凑凑，再给大家退七成。”前台老师极力解释，声音听起来很真诚但确实也很无助。
她话还没说完，当即有人不愿意：“过段时间？刚才你说俱乐部要关门，关门后我们找谁去？”
“我给大家留电话……”前台老师拿了一摞名片，递给说话的男人。
男人大手一挥，名片散落一地，“老子要的是钱，不是空头支票。”
“没错！”
“全额退费！”
男人的话再次激起大家的气焰，大家的声音振聋发聩。
前台老师也只是投资俱乐部的股东之一，占的份额也不多，天天在俱乐部打杂，现在还要给俱乐部擦屁股，受别人的气。
真想卷铺盖跑了！
前台老师脑袋低垂，双肩下拉，抵挡大家的指责。
白苏苏捡起掉在人群外围的名片。
原来前台这个长发飘飘的其貌不扬的老师，叫闻怀玉。
汉京十大家里排行第三的闻家大小姐，竟然开了家散打俱乐部。
不对呀，她记得白皮书上是这样记录的。
闻怀玉，自小喜好假扮男孩子，十八岁成人礼上也是一身意大利高定西服，微分碎发，长相英气偏带阴柔，常常打得弟弟闻子豪跪地求饶。
寥寥几笔，与面前这个缩着肩膀、任人指责的小前台完全不符。
白苏苏抱臂，饶有兴致地看着眼前快被唾沫星子淹没的闻家长女，挺能忍，被人这么数落也不回嘴。
就白家落魄后的遭遇，白苏苏猜想很快，她就会顶不住了。
果然，大家说得累了，而闻怀玉还是无动于衷，有些大老粗没有耐心僵持，动手推搡了下。
其他人见状，仿佛淤堵的火气有了出口，纷纷上前。
有的边口吐芬芳，边点着闻怀玉的脑门，只几下，对方的眉心就红了。
有的推推搡搡，见对方定力还不错，干脆四肢齐用，闻怀玉站不稳，身体晃了下勉强站住。
还有的觉得大家磨磨唧唧的，撸起袖子准备动手。
白苏苏一直在观察闻怀玉低垂的眉眼，距离有点远，看不清楚，但是能感觉到闻怀玉的身体一直在发颤。
一群人仗着有理，非要闹起来。
闻怀玉终于忍不住要爆发了，偏巧被哪个人撞了下，整个人扑倒在地。
白苏苏一看，这些人要是不停下来，可能事态无法控制。
于是，大喊起来：“让让！让让！闻老师晕倒了，不会死了吧？”
刚才骚动的人群顿时安静下来，手足无措地瞅瞅地上，选择退后不管。
白苏苏刚好挤进去，蹲下去冲地上正要起身的闻怀玉挤眉弄眼，同时说话声音变得很急：“怎么办？闻老师不动了！快打急救电话！”
人命关天，大家忘却刚才的愤怒，很多人掏出手机拨打电话。
白苏苏见状，安心不少：“谢谢大家，只要一个人打电话就好。”
一个年轻小伙子打了电话，白苏苏投过去感激的眼神。
小伙子脸登时红了，不好意思地摆摆手：“美女太客气了。”
闻怀玉很配合地装晕，而白苏苏则高高举起手机，说：“你们这样逼一个前台老师没用，这家俱乐部的老板你们知道是谁吗？”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摇摇头。
白苏苏就知道是这样，又说：“不知道也没事，你们只要知道就算逼死前台老师，也没有用，再说了，大家在这里都是交了会费的，其中有部分应该在这里不止一年了吧。”
“我在这里四年了，都参加了好几次比赛，不过成绩不太好。”有人举手道。
白苏苏微微笑道：“这就是了，俱乐部现在因为郭教练都快倒闭了，但是俱乐部没有选择不管不顾郭教练，反而一直在疏通关系帮他澄清真相，你们有脑子的都想想，这么有情有义的俱乐部会贪图你们那点会费吗？”
众人显然不知道郭教练被带走的后续，听了白苏苏的话，倒是很惊讶。
有人关心问：“郭教练人不错，教课很耐心，只是脾气不大好，其实我也不相信他会打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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