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鲁斯韦恩从昏迷中醒来。
前几天，他调查到雷肖古有一个大行动，于是他搭乘飞机来到了中东。
本次行动的情报提供来源主要是塔利亚，而且罕见的，她没有选择她的父亲，而是站在了蝙蝠侠的一侧。
因此，虽然过程有些艰辛，但结局是好的。
然而就在他准备踏上归途时，塔利亚对他出手了。
不是物理攻击，而是药物。
等他醒来时，房间里只剩下散落在地的蝙蝠衣，凌乱的床铺……以及滴滴作响的通讯器。
他按捺住头部的昏沉，将通讯器打开。
几行信息冲入他的视线。
「阿卡姆发生事变。——NW」
「雪鸮和罗宾下落不明。——NW」
这下他彻底清醒了过来。
——
回到哥谭时已是深夜。
夜幕之下，阿卡姆的医护区废墟一片。
“没有出现死亡，伤势最重的也没有生命危险。”吉姆说完后沉默了许久，“……我很抱歉。”
“这不是你的错。”蝙蝠侠的嗓音一如既往，仿佛两位搭档的失踪没有影响他分毫。
施工队和救援队将废墟翻了个底朝天，好消息是没有发现尸体。
但是如果他们活着逃离了，他们现在在哪？
阿卡姆戒严后是一座孤岛，而医护区在孤岛的中心——他们能去哪里呢？
“他们会回来的。”蝙蝠洞里，芭芭拉依旧在翻看分析医护区废墟的痕迹。
另一边，迪克在调取阿卡姆周边沿岸的监控录像，“他们一定会。”
迪克安慰着他们，也安慰自己，“说不定哪天就突然从哪里蹦出来了呢。”
但是一周过去了。
一个月过去了。
半年过去了。
他们依旧没有从任何地方蹦出来。
负面情绪一点点在心中堆积。
“肯定是卢瑟！”芭芭拉把牙齿磨得嘎吱响，“他之前就看起来对雪鸮有什么坏心思……爆炸之后他就消失了，肯定是他把玛莎和杰森绑走了！”
迪克也这么认为。
他们打算出动少年泰坦去找寻卢瑟的踪迹。
“……你们不该这样。”布鲁斯皱眉阻止了他们，“少年泰坦不该用于一己私利。”
就像是他不会让正义联盟来参与这件事一样。
但显然，迪克和芭芭拉不这么认为。
于是他们吵了一架。
准确来说是两人在吵，而布鲁斯试图说服他们。
但他失败了。
芭芭拉和迪克气冲冲地离开了蝙蝠洞，依旧召集了少年泰坦去满世界寻找卢瑟的痕迹。
哥谭义警只剩下蝙蝠侠，还有一个仍处于实习期的女猎手。
不久后，女猎手也离开了——她在意大利的家族纠纷还没能完全解决。
时隔多年，蝙蝠侠再次回到了单打独斗的日子。
“准确来说，十年了，老爷。”阿尔弗雷德将加了柠檬的茶水端给蝙蝠电脑前的布鲁斯，“小玛莎小姐已经在这里生活了十年了。”
十年。
他一开始计划穿上这身蝙蝠衣时就做好了孤军奋战的准备。
二十年前，他以上大学为由离开了哥谭。
十四年前，哥谭媒体报道了他的失踪。
十二年前，他悄然回到哥谭，切身体会城市的阴影。
十一年前，他正式穿上了蝙蝠衣，成为了一个都市传说。同时，布鲁斯韦恩宣告回归韦恩企业。
他以蝙蝠侠的身份单打独斗，吃了不少苦，他本以为这样的日子会如此延续下去。
直到十年前，雪鸮落在了哥谭的巷子里。
自那之后，他的身边出现了罗宾，蝙蝠女孩。
罗宾成为了夜翼，蝙蝠女孩成为了烛鸟，随后又有了新的罗宾。
蝙蝠侠似乎从不孤独。
但作为蝙蝠侠，他清楚地知道，这里是现实，这里是哥谭。
哥谭总是喜怒无常的。
当你认为自己过得太舒服的时候，就是它从背后捅你一刀的时候。
所以，无论是他还是雪鸮，都早就做好了自己死亡或失踪的预案，也做好了其他人出意外的准备。
尽管如此，这一刻真的到来时，他发现自己做不到想象中的那么冷静。
他终究只是个普通人。
——
“你不该那么说的。”三原色的身影徐徐落下，面露无奈，“你明明知道你那么说会让他们生气。”
“超人。”蝙蝠侠沉声叫出了来者的名字，“你来干什么？”
“我很担心你，B。”
“……我没有哪里需要担心。”
超人熟练地忽略了这句话，“我知道他们的下落不明对你影响很大，但你不需要把周围所有人都推开……他们的失踪不是你的错。”
哈，怎么会呢？这当然是他的错。
他应该在中东的事件结束后立刻赶回来，他应该早点发现阿卡姆的异常，他应该……
他本该计划好一切。
“离开吧超人。”他只是低声说道：“我没事。”
蝙蝠侠不能有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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