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星玲抬起头，对上秦霄那双坦荡得近乎透明的眼眸。
那眼神里没有丝毫闪烁，更不见一丝说谎者常见的慌乱，只有一种笃定的平静，仿佛他所说的每一句话，都只是在陈述一个再简单不过的事实。
这种自信，让她原本就有些动摇的判断，再次倾斜了几分。
她沉默了几秒，将笔录本合上，站起身。
“你在这里等着。”
丢下这句话，她便转身快步离开了审讯室，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音在空旷的走廊里回荡。
大约五分钟后，沈星玲推门走了回来，脸上的表情有些复杂。
秦霄看着她，挑了挑眉，明知故问：“怎么样，警官？”
沈星玲走到桌前，双手撑着桌面，俯视着秦霄，语气带着一丝无奈。
“叶辰的手机，在你打他的时候，被你一拳砸碎了。”
“屏幕稀碎，主板可能也变形了，技术科那边正在尝试修复，但能不能恢复数据，还不好说。”
她顿了顿，拉开椅子坐下，动作间带着几分疲惫。
“不过，酒吧的监控，还有几个目击者的证词，初步来看，和你说的出入不大。”
“再加上顾小姐那边也醒了，她的证词对你有利。”
沈星玲拿起桌上的手铐钥匙，站起身。她的动作干脆利落，但眼神扫过秦霄时，似乎比刚才多了一丝探究。
“你可以走了。”
随着“咔哒”一声轻响，束缚着秦霄手腕的冰冷金属被解开。一股酸麻感顺着手臂蔓延开，秦霄轻轻活动了一下手腕，骨节发出细微的声响。总算是恢复自由了，虽然过程有点曲折离奇。他心里长舒一口气，脸上露出了如释重负的笑容，从椅子上站起身。
为了表达谢意，也或许是为了缓解刚才审讯时的紧张气氛，秦霄对着沈星玲深深鞠了一躬。
“多谢警官明察秋毫！”
这一躬幅度不小，加上他站起来时动作略快，本就因为打斗和系统副作用而不太安分的鼻血，像是受到了某种召唤，再次汹涌而出。而且，这次不是滴落，而是带着某种惯性，几滴鲜红的液体猝不及防地甩了出去。
目标精准，落点完美。
正好溅落在沈星玲那身洁白警服包裹着的、曲线惊人的饱满胸前。
几点殷红，在雪白的衬衣布料上晕开，如同冬日雪地里绽开的几朵红梅，醒目得让人无法忽视。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被按下了暂停键，空气瞬间凝固，只剩下头顶白炽灯发出的轻微嗡鸣。
秦霄猛地直起身，看着自己造成的“杰作”，大脑有那么一瞬间是空白的。他下意识地抬起手，手指几乎就要碰到那片被染红的柔软布料，以及布料下那惊心动魄的弧度。
“卧槽！”秦霄心里惊呼一声，触电般猛地把手缩了回来，动作显得无比尴尬和僵硬。他甚至能感觉到自己后背瞬间渗出了一层冷汗。这下玩脱了！系统呢？云一一呢？是不是又给我刷了什么【精准投射（对异性特定部位）】之类的玩意儿？
沈星玲低头看着胸前的血迹，那张原本只是略显复杂的俏脸，“唰”地一下就红透了。那红色如同最上等的胭脂，从脸颊迅速蔓延到小巧的耳垂，再到白皙修长的脖颈，最后连警服领口遮掩下的锁骨区域，似乎都染上了一层诱人的绯色。
她呼吸都急促了几分，胸口也因此微微起伏。又气又羞，还有一种从未有过的慌乱感在她心头乱撞。她看着秦霄那副闯了大祸、手足无措的蠢样子，心头那点刚刚因为“见义勇为”而升起的好感，连带着之前被他盯着看的不自在，此刻全都被更强烈的羞恼彻底淹没了。
这混蛋！绝对是故意的！
她猛地抬起手，带着几分压抑不住的嗔怒，再次拍了秦霄的胳膊一下。这次的力道比之前踢他那脚稍微重了点，但依然算不上疼，更像是一种情绪激动下的本能反应。
“秦霄！你个流氓！”
声音都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不知道是气的还是羞的。她下意识地用另一只手捂住胸前的污渍，试图遮掩那几点刺眼的红色，但这动作反而更凸显了那里的曲线，让她整个人看起来更加窘迫。
“不是，警官，我真不是故意的！”秦霄连忙摆手，试图解释，“这纯属意外，生理反应，控制不住……”他说着说着，感觉越描越黑，这鼻血流得也太是时候了，简直像是被设定好的程序。
“闭嘴！”沈星玲瞪了他一眼，眼神里水汽氤氲，像是要滴出水来，“赶紧给我滚！”
她现在只想让这个惹麻烦的家伙立刻从自己眼前消失。再多待一秒，她都怕自己维持不住警察的形象，做出什么更失态的举动。
秦霄看着她羞愤交加的样子，知道此刻任何解释都是多余的，只会火上浇油。他明智地闭上了嘴，不敢再多说一个字，只是用眼神表达着自己的无辜和歉意。
“那个……警官，我先走了，您……注意身体。”他觉得这句关怀也挺苍白的，但总比什么都不说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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