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莲死死攥着我的衣角，她的哭腔混着空间碎裂的轰鸣："哥！
第二层的墙......在往下掉！"
我抬头。
原本厚重的石墙正像融化的蜡般剥落，露出后面灰蒙蒙的雾气。
雾气里有什么东西在浮动，像是被风吹散的纸片——等看清那些"纸片"的轮廓时，我浑身的血都凉了。
那是......人的脸。
无数张脸，有的带着飞升时的狂喜，有的凝固着被吞噬的惊恐，他们的魂魄被剪成碎片，正顺着第二层崩解的裂缝往更深处飘。
而在最深处，我好像看见座熟悉的台——三百年前被血洗的飞升台，此刻正从雾气里显露出一角，台面上的血痕还在往下滴，滴在那些魂魄碎片上，发出"滋啦滋啦"的声响。
"哥......"红莲的声音抖得厉害，她往我怀里缩了缩，"那些......是飞升的人？"
我没说话。
系统的提示音突然变得异常冷静：【检测到第九层空间波动，建议立即......】
"闭嘴。"我抹了把嘴角的血，盯着周青逐渐稳固的魂体，又看了看雾气里若隐若现的飞升台，"该看的，我偏要看完。"
空间碎裂的声音越来越响，绿袍男人的身影已经彻底消失，天道使者也跟着漩涡退了回去。
我弯腰捡起周青的魂核，他的魂体正慢慢往核里钻，丹火在核表面烧出个极小的"周"字。
"等你醒了。"我把魂核贴身收好，抬头看向第二层崩解后露出的雾气深处，"咱们去第九层，把该问的，都问清楚。"
话音未落，整层空间彻底崩塌。
碎石砸下来的前一刻，我看见雾气里飘着张带泪的脸——那是三百年前第一个飞升的女修，我在古籍里见过她的画像。
此刻她的魂魄碎片正被吸向更深处，嘴型分明在说："救救我们......"
而在所有声音消失前的最后一瞬，我听见系统轻声提示：【第九层空间，已解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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