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山医院肾内科走廊的灯光惨白刺眼。
姜枝蹲在茶水间角落，手机屏幕上是GUCCI晚宴的实时热搜：#宁苏两家联姻在即#。
狗仔拍到的照片里，宁祉煜和苏晚棠站得很近，少年侧脸的线条紧绷，但嘴角确实带着笑。
"假的..."姜枝轻声对自己说，"都是做戏..."可心脏还是传来尖锐的疼痛，像是被澜的刀刃刺穿。
她关掉微博，重新登录游戏。
今晚已经输了四把，段位掉到星耀，但她停不下来，只有沉浸在游戏里，才能暂时忘记现实。
"姜小姐？"
护士探头进来，"23床病人血压有点不稳定。"
姜枝慌忙收起手机，跟着护士跑向病房。母亲躺在病床上，脸色比床单还白，监护仪上的数字不断跳动。
"妈！"她握住母亲的手，触感冰凉，"哪里不舒服？"
母亲微微摇头："没事...老毛病了。"声音虚弱得像风中残烛，"你...别太累..."
姜枝这才注意到自己的手在发抖，眼前的景象有些模糊。
她已经三天没好好睡觉了，白天在医院照顾母亲，晚上回宋迦瑶公寓熬夜做游戏代打赚钱。
周主任暗示过，匹配的肾源可能需要额外"打点"。
"我去找周主任。"她站起身，突然一阵天旋地转，不得不扶住墙壁。
护士担忧地看着她："姜小姐，你的脸色很差..."
"没事。"姜枝勉强笑笑，"就是有点低血糖。"
走廊似乎比平时长了许多，每一步都像踩在棉花上。周主任办公室的门牌在眼前晃动，重影叠在一起。
姜枝伸手想敲门，却发现自己的手臂抬不起来。
"周..."
世界突然倾斜。
地砖冰冷的感觉从脸颊传来，远处有人惊呼，脚步声杂乱。姜枝想说自己没事，但黑暗如潮水般涌来，将她彻底吞没。
昏迷前的最后一刻，她恍惚听见有人在喊"血压太低"，还有手机从口袋滑落的声音。
游戏界面上，澜正孤独地站在泉水里，等待永远不会到来的操作指令。
【微博热搜】
1. #宁苏两家联姻# 爆
2. #Koi现身GUCCI晚宴# 热
3. #气泡泡直播间突然断线# 新
@电竞八卦君：突发！疑似姜枝小号的游戏主播"气泡泡"在直播中突然断线，此前操作频频失误。巧合的是，断线时间与GUCCI官宣宁苏联姻几乎同步...（查看全文）
[热评] @Koi今天吃饭了吗：淦！如果真是姜领队，这TM也太虐了！看着前任订婚消息直播打他招牌英雄然后崩溃断线？（点赞8.9w）
[回复] @理性吃瓜：醒醒，姜枝早move on了好吗？就Koi粉丝戏多（点赞4.3w）
[回复] @气泡水加冰：那她为什么每晚准时用Koi的招牌英雄打排位？？（点赞6.1w）
GUCCI晚宴的洗手间里，宁祉煜盯着手机上的热搜，呼吸急促。
谢存刚发来消息：【姜枝在华山医院晕倒，现在急诊3楼】
"祉煜？"苏晚棠的声音从门外传来，"爸爸让你去切蛋糕。"
宁祉煜打开水龙头，冷水冲刷着左手。
镜中的自己面色惨白，领结歪斜，像个蹩脚的提线木偶。
"马上来。"
他回答，声音平静得不像自己。
冷水顺着下巴滴落在手机屏幕上，模糊了谢存的消息。
宁祉煜用袖子擦干，锁屏前最后看了一眼时间，23:17。姜枝通常会在九点准时上线，今天却只打了半局就消失。
他想起上周偷看她直播时，少女的操作明显迟缓，有次甚至站在原地被野怪打死。
弹幕都在嘲笑，只有他知道，她和他一样，正在被思念凌迟。
"祉煜！"苏晚棠不耐烦地敲门。
宁祉煜整了整领结，走出洗手间。
宴会厅中央的六层蛋糕上装饰着GUCCI和SJ的logo，香槟塔在灯光下闪烁。
他接过父亲递来的蛋糕刀，在众人注视下和苏晚棠一起完成这个象征性的仪式。
闪光灯亮如白昼。
宁祉煜恍惚想起夺冠夜，他和姜枝躲在消防通道分食一块奶油蛋糕，她鼻尖沾到奶油的可爱模样。
而现在，他站在全上海最奢华的地方，吃着价值上万的蛋糕，却尝不出任何味道。
"我去下露台。"
他对父亲说，"透口气。"
宁致远微微颔首，眼神警告他别做多余的事。宁祉煜独自走到露台上，十二月的寒风瞬间穿透单薄西装。
他摸出手机，拨通了谢存的电话。
"她怎么样？"
"脱水加过度疲劳，在输液。"
谢存的声音混着电流声，"医生说她至少三天没好好睡觉。"
宁祉煜的左手紧握栏杆，金属的寒意渗入骨髓。"别...别让她知道我问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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