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墨！把止血草递给我！"（看不看的把脑子摘下来放着就对了）
八岁的林墨踮起脚尖，从橡木柜第三层摸出晒干的紫色草叶。母亲艾琳正在给受伤的佣兵包扎，那人小腿上三道爪痕泛着诡异的绿光——是沉沦魔巫师留下的腐蚀伤。
火塘上的铁锅咕嘟作响，炖着哥布林肋排和树薯。父亲雷恩推门进来时，带进一股混合着硫磺与血腥的寒风，锁子甲上还沾着几片暗红的鳞片。
"东南沼泽又冒出新的传送门。"雷恩摘下结霜的头盔，胡茬上凝着冰碴，"卡夏大人准备组织清扫队，报酬比平时多三成......"
艾琳突然剧烈咳嗽起来，指缝间渗出星点血迹。林墨默不作声地递上温水，看着母亲将染血的手帕塞回皮甲夹层——这是去年冬天被血鹰抓伤肺部留下的旧疾。
雷恩的声音戛然而止。佣兵尴尬的沉默中，林墨掀开锅盖，乳白的蒸汽模糊了三个人的面容。
......
这是林墨重生的第八个冬天。他还记得初睁眼时看到的景象：漏风的茅草屋顶晃动着蛛网，屋角挂着串风干的恶魔蹄子，据说是驱邪用的。床头摆着半截断剑改成的烛台，融化的蜡油在剑柄处凝结成血泪状。
当时刚满月的婴儿身体里，装着个被高空坠窗砸死的十七岁灵魂。或许是因为两个灵魂的融合，林墨三个月就能开口说话，把接生的罗格女战士吓得差点松手。
"当时你哇的一声哭出来，结果嘴里蹦出句'卧槽'。"艾琳总爱在篝火旁讲这个段子，粗糙的手指戳着儿子额头，"老约翰还以为恶魔附体，举着圣水要给你驱邪呢！"
此刻林墨蹲在铁匠铺门口，看老约翰给箭簇淬火。独臂铁匠的锤子砸在烧红的金属上，溅起的火星在积雪里滋滋作响。
"知道为啥转职祭坛要用黑曜石铺地吗？"老铁匠突然开口，酒糟鼻在炉火映照下红得发亮，"四十年前恶魔潮爆发，赫拉迪姆最后的传人们......"
故事刚起头，广场方向突然传来骚动。十二名罗格斥候列队跑过，皮靴踏碎薄冰的声音整齐得令人心悸。走在最后的卡夏突然转头，鹰隼般的目光扫过看热闹的孩童，林墨连忙低头摆弄木雕小马。
等马蹄声远去，老约翰的讲述已经跳到哈洛加斯保卫战："......那个野蛮人姑娘抡着两把秘银斧，从血肉傀儡堆里杀了个七进七出！"
林墨摩挲着怀里的小铁片——这是用恶魔攻城锤碎片打磨的，边缘还带着暗红的锈迹。前世背过的物理公式在脑中盘旋：若是斜面角度足够，能否让投掷轨迹......
"又在发什么呆？"后领突然被拎起，父亲身上的铁锈味扑面而来。雷恩单手就把儿子扛上肩头，"走，带你去看看真正的剑舞！"
训练场上，三个转职者正在切磋。圣骑士的盾牌亮起金色光晕，亚马逊女战士的标枪却突然拐出诡异的弧度，擦着对方耳际钉入橡木靶心。
"看到没？那是刺穿攻击的变异形态！"雷恩兴奋得像个孩子，"听说这位大人当初在石块旷野......"
林墨的瞳孔微微收缩。在标枪命中的瞬间，他分明看到空气中有淡蓝的波纹荡漾——就像石子投入湖面激起的涟漪，但传播速度明显违背了物理定律。
当晚的豌豆汤里飘着肉末。艾琳哼着不知名的小调，把舍不得吃的腌蜥蜴腿夹到儿子碗里。雷恩正用蜂蜡保养长弓，突然神秘兮兮地掏出一块黑面包。
"猜猜这是什么？"佣兵故意把面包在林墨眼前晃了晃，"阿卡拉修女祝福过的！能顶三天饿呢！"
林墨配合地瞪大眼睛，心底却泛起酸涩。他见过父母啃发霉的硬饼充饥，却把攒下的银币全换成给他的营养剂——据说能增加转职成功率。
夜深人静时，林墨摸出藏在草垫下的笔记本。这是用蜥蜴皮自制的，炭笔记录着他八年来观察到的异界法则：
火焰弹飞行速度约40m/s，但高阶法师施展时突破音障
冰冻护甲持续时间与温度负相关
圣光治愈伤口时出现细胞增殖加速现象
月光透过窗缝落在字迹上，隔壁传来父母压低的争吵。
"......至少需要两枚完美黄宝石！"
"我可以接那个地下墓穴的任务......"
"你疯了吗？上次的腐尸毒还没清干净！"
林墨把笔记本塞回墙洞，裹紧狼皮褥子。他想起三天前在集市看到的情景：一个转职失败的青年抱着断臂哭嚎，鲜血把祭坛前的黑曜石染得猩红刺目。
......
开春第一场雨落下时，村庄遭遇了小型突袭。三十多只沉沦魔趁着夜色摸近栅栏，带队的巫师举着镶头骨的木杖，绿色火球在雨中嘶嘶作响。
林墨被母亲塞进地窖时，瞥见父亲皮甲下鼓胀的肌肉——那是佣兵技能"力量爆发"的前兆。艾琳反手射出三支箭，箭头缠绕的风元素在雨幕中划出螺旋轨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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