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略显尴尬地笑了笑。
“韩小姐不认识我了？”
“我们上次见过面的。”
“也是在这家餐厅。”
“也算是熟人了是不是？”
“当时，大家还以为你是章医生的女朋友呢。”
“原来韩小姐早就结婚了啊。”
韩忆雪实在想不起是不是见过这个人，但人家这么有礼貌，她也不好说什么，就笑着点了点头。
“我昨天也看了韩小姐的直播。”
中年男人谄媚地说，
“本来我没有看直播的习惯。”
“但这丫头非要让我看，还让我给她的偶像打赏。”
他搂住那个小女孩的肩膀。
“为了敷衍她，我就打赏了几百块。”
“后来，韩小姐就露脸了。”
“真的是惊为天人！”
“我打赏的那三瓜两枣，是对你美貌的亵渎，我道歉。”
“下一次你直播，我一定来捧场。”
韩忆雪在直播间看了太多粉丝夸她美貌的弹幕，光看文字，她觉得还好。
现在，有人当着她的面，说了这么一堆溢美之词，让她有些无所适从了。
尤其是她看到对方的手竟然放在女孩露在短裙外的腿上的时候，这种不适感达到了巅峰。
她瞄了眼女孩。
女孩本来没觉得有什么，当她发现韩忆雪在看她的时候，脸一下子红了，一副如坐针毡的样子。
她很难受，但很显然，她不敢推开男人。
秃头中年男人，看起来不满二十岁的少女……
他们之间的关系，也太容易猜了。
章骏为什么会跟这种人当朋友？
韩忆雪看了眼章骏。
章骏知道她在看他，但他装聋作哑。
正好，服务员送了酒水过来。
章骏让服务员给韩忆雪倒了杯红酒，然后，他自己也端起来杯子。
“韩小姐不是打算感谢我吗？”
“那就干了这杯酒，咱们之间，也就两清了，好不好？”
韩忆雪为难地看了那一大杯红酒一眼。
“不好意思啊，章医生，不是我没有感谢您的诚意，但我酒精过敏，喝酒会死的。”
干瘦老头也来劝了：“酒精过敏确实挺危险，章医生，你不能自己喜欢喝酒，就强迫韩小姐也喝酒，男人得有绅士风度。”
章骏：“不然你跟我喝？”
干瘦老头端过韩忆雪的酒杯，跟章骏碰了一下，然后一饮而尽。
韩忆雪吓了一大跳。
“叔叔，您喝这么多酒，没问题吧？”
干瘦老头笑着摇摇头：“没问题。我的酒量海了去了。”
章骏也端起自己面前的酒，喝了一大口。
“韩小姐，你不要管他。”
“他喝半瓶都没问题。”
“可以啊老赵，英雄救美啊！”
老赵一杯酒下肚，眼神已经迷离了起来。
他看着韩忆雪，嘴角的口水都控制不住地流了下来。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韩忆雪被眼前的看到的脏东西恶心得都快吐了。
她没少见盯着她发花痴的人，但那都是路人，只要她走快一点，离得远远的就行了。
在这么小的一个环境里，跟一个色胚坐得这么近，看着他连口水都控制不住的样子，闻着他嘴里的臭味，于她而言，是第一次。
她再也忍受不了了，“腾”地站了起来。
“章医生，我先走了，改天再请你吃饭。”
章骏站了起来，挡在了她面前。
他的镜片闪着寒光，镜片下的那双眼睛，如同蛇的眼睛一样。
“你在高贵什么？”
“是觉得即将被豪门扫地出门的弃妇的身份让你高贵？”
“还是一个女主播的身份让你高贵？”
“陪我朋友吃个饭而已，有那么让你为难吗？”
“恕我直言，百分之九十九的女主播都是暗娼而已。”
韩忆雪后心发凉，她难以置信地看着章骏。
“你就是这么看我的？”
章骏耸耸肩：“抱歉，有点口不择言，我知道你是那百分之一，所以才显得更珍贵啊。你知道赵先生的身份吗？就像你前夫是A市的神一样，他是B市一手遮天的大佬。他这次来，其实也没有想着非要跟你怎么样，就是吃个饭而已。为此，他愿意支付你2个亿。你知道这是什么概念吗？跟巴菲特吃饭，也不过需要支付1个亿而已。你什么都不损失，还能得到那么多钱，不好吗？忘了自己当初被区区几十万坑得快要去跳楼了吗？韩忆雪，我是为你好。多赚点钱，你才能养家糊口，才有机会夺回你儿子的抚养权，并给他很好的生活。想想你的家人，你不想让他们过得好一点吗？”
韩忆雪冷冷看着眼前的男人：“谢谢你为我好！如果我妈和我妹妹知道，我是赚的这种钱给她们买房子买衣服，我想，她们宁愿去讨饭。至于我儿子，顾晏州是他亲生父亲，他跟着亲生父亲生活，不会差到哪里去的。”
章骏：“厉害了！韩忆雪，你这是，已经恢复了？是你的粉丝给了你重新做人的能量吧？我真是该死，不该怜香惜玉，给你喘息的机会。你说，我要是在你找你前夫借钱借不到，哭得昏天黑地的那天，把你直接带到赵先生的面前，你会不会脱衣服脱得比谁都快？啊，该死的，我竟然会失策。人果然就应该封心锁爱，爱情真的会让人错过发财的机会。”
韩忆雪哑然失笑：“就你，还谈爱情？走开！”
她说着就要往外走。
章骏伸出胳膊，拦腰将她给捞了回来。
或许是因为经常做手术的原因，他的力气非常大，胳膊上的肌肉跟铁块一样坚硬。
韩忆雪怎么挣扎都挣脱不开。
她的手伸进口袋，去按紧急报警键。
还没有够到手机，手就被章骏拽了出来。
然后，他拿出她的手机，随手丢进了一旁的鱼缸里。
韩忆雪：“你……”
章骏淡淡一笑：“今天你走不了！老老实实坐这里，陪赵先生吃完这顿饭。我跟他有协议的，如果你不陪他吃饭，我就要付违约金给他了。”
韩忆雪恍然大悟，冷笑道：“我就说，怎么开迈巴赫的贵公子家里都没有佣人，原来，你不是什么贵公子，而是一个皮条客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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