蛮牛的身躯覆盖着哑光黑的装甲，关节处布满齿轮与液压管，此刻却静止得像座锈蚀的雕塑。
江白的手指抚过它肩部的凹痕，那是被灰袍人攻击的痕迹，焦黑的金属表面还残留着淡淡的臭氧味。当指尖触到胸口的能量核心舱时，他忽然屏住呼吸——那里本该闪烁着幽蓝光芒的水晶核心，如今只剩一片黯淡的灰。
“上我将主人你教给我的那些魔法都给这头牛用了个遍，但还是没能唤醒他。”枯朽的树根在身后发出簌簌的声响，它“走”近时，地面的苔藓自动向两侧分开，露出底下交错如血管的根系网络，“也许主人你来试试会有效果。”
江白没有回头，他的手掌贴在蛮牛冰冷的装甲上，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记忆中这头机械兽总是用粗糙的金属掌心顶他的肩膀，用嗡鸣般的电子音哼跑调的儿歌。
此刻它的“呼吸”——那规律的机械轰鸣——却如此微弱，像随时会被风吹灭的烛火。
“让我试试灵魂魔法。”少年的声音轻得像是说给自己听。
枯朽的树干突然剧烈晃动，树皮剥落露出木质的“手臂”，树根在地面砸出闷响：“不行！您才使用灵魂魔法分割灵魂创造了我，您分割的灵魂碎片并不弱，否则我又怎么会有这样的实力，但是我的主人，你现在的状态并不能够坚持下去啊。”
枯朽近乎哀求地让江白不要以身犯险。
“但我也从黑背狼妖的身上弥补回来了那部分损失。”
江白转身，瞳孔在微光中泛起银白色的涟漪——那是魔法启动的征兆。
他的衬衫下摆被空间里的气流掀起，露出腰间缠着的皮质魔法卷轴，“蛮牛不是机器，它是有灵魂的。如果连我都放弃，它就真的醒不过来了。”
枯朽的“手指”攥紧又松开，最终化作一声悠长的叹息。
槐树的树冠突然垂落，万千枝叶如瀑布般倾泻而下，在江白脚下织出一个发光的符文阵。
月光石平台开始震动，无数细小的光点从四面八方汇聚而来，在蛮牛上方形成璀璨的星穹。
“主人，我来助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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