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浦江的波涛裹挟着功德币的碎屑，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金芒。陈默站在纸扎航母"龙魂号"的甲板上，战舰的龙骨由九百九十九根浸泡过黑狗血的桃木拼接而成，船身贴满朱砂绘制的避水符。他指尖捏着的招股书突然自燃，青烟凝成孟婆佝偻的虚影，汤勺从忘川河舀起一串区块链节点，浑浊的汤水里浮着克苏鲁银行的触手LOGO。
"20%干股？"陈默冷笑，将灰烬撒向江面，"告诉老太婆，黄泉水脉的实时监控权少一寸，我就断了她奈何桥的5G基站！"
甲板突然震动，三架纸扎歼-20从机库滑出，机翼上的"顺阴速运"符咒亮起红光。林小婉的机械义眼闪过数据流，旗袍下摆探出的光纤刺入甲板："黑无常带着三条樱花国的鬣狗，正在外滩拆琉璃瓦当投名状。"
话音未落，夜空被三道煞气撕裂。黑无常的哭丧棒缠着《马关条约》全息投影，身后三名阴阳师的和服下摆绣着八岐大蛇暗纹。领头人展开鎏金折扇，扇面浮出艺伎纸人，朱唇轻启："陈桑，大东亚阴间共荣圈需要您的智慧......"
"共荣？"陈默的鲁班尺弹出激光刃，劈碎折扇的刹那，艺伎纸人尖啸着化为灰烬，露出昭和军旗的残片，"不如先清算731部队的骨灰债！"
甲板上的纸扎高射炮突然调转炮口，符咒炮弹在空中炸成《义勇军进行曲》的音符。黑无常的哭丧棒炸裂，棒芯藏着的微型神风特攻队纸人尚未起飞，就被林小婉的电子蛊虫啃噬成数据残渣。式神扑来的瞬间，陈默甩出五帝钱，铜钱结成五行诛邪阵，钱眼射出激光将式神钉在外滩海关大钟的指针上。
"铛——"钟声震彻云霄，1945年9月2日的全息影像覆盖天幕。密苏里号战列舰的量子炮管调转方向，虚拟弹道锁定樱花国游轮的发动机舱。
紫禁城地底传来闷雷般的轰鸣，陈默的纸扎洛阳铲挖穿六米混凝土，带出锈蚀的铁盒。盒内蜷缩着昭和时期的细菌培养皿，玻璃管中樱花国战犯的亡魂正在抽搐。他的龙瞳刺痛，前世记忆如潮水涌来——1937年的金陵城，爷爷将三十万冤魂的执念折成剪纸，藏进秦淮画舫的窗棂。
"启动漠北防火墙！"陈默撕碎浸过黑驴皮的黄表纸，纸屑化作霍去病的阴兵。汉甲战士手持量子连弩，箭矢穿透虚拟鸟居的瞬间，地底埋藏的细菌武器化为绿色数据流消散。午门前的石狮突然睁眼，口中吐出"伪满洲国服务器"的残骸，硬盘碎片上刻着"关东军731部队"的钢印。
中山陵的石阶裂开缝隙，蒋介石的纸人军团爬出地缝，手中的《何梅协定》泛着尸臭。陈默咬破指尖，在宣纸上写下《沁园春·雪》。诗句凝成冰棱刺穿纸人胸膛，某个纸人心脏处露出微型芯片，刻着"三菱重工·1945"的编号。
"果然在窃取龙脉！"陈默捏碎芯片，电流在他掌心游走。太和殿的匾额突然倾斜，露出背后全息星图——猎户座的坐标与克苏鲁银行的LOGO重叠，虚线连接着东京塔基座下的黄泉之门。
直播间突然被葱绿色的数据洪流冲破，初音未来的全息投影甩动双马尾。杨贵妃纸人轻摇罗扇，敦煌飞天的算法代码撕开对方的全息伪装。初音的眼瞳深处浮现靖国神社建模数据，弹幕瞬间爆炸。
"家人们看好了！"陈默举起核辐射检测仪，对准樱花国销售的"无菌海鲜纸扎"。福岛核污水鬼魂从屏幕爬出，溃烂的肢体滴落荧光液体，在地面腐蚀出"昭和二十年"的日期。阎罗王的生死簿翻到"315打假专页"，判官笔写下"假一赔十亿功德"。
当陈默折出动态版《千里江山图》，北宋的山水在量子云中流动。每棵树的年轮都刻着甲骨文防火墙，山涧飞瀑溅起的数据浪花冲垮初音的程序。虚拟歌姬崩溃前，底层代码闪过"八纮一宇"的军国标语，弹幕顿时被"勿忘国耻"的血色弹幕淹没。
"非遗不是任人剽窃的玩物！"陈默点燃河图洛书折成的火箭，尾焰灼穿初音残存的全息投影。秦始皇的兵马俑陶片从屏幕飞出，在直播间拼成"赳赳老秦"的战旗，旗杆上缠绕着从地府召来的枉死城怨灵。
麻辣香锅号机甲喷着牛油火锅的浓香降临，九宫格推进器在四川网友的远程操控下沸腾。陈默的龙魂与机甲共鸣，青铜利爪撕开八岐大蛇的时空裂缝。甲午海战的硝烟中，邓世昌的英魂跃上纸扎致远舰，舰艏的阴阳鱼撞角刺入樱花国量子战列舰的侧舷。
"历史容不得篡改！"陈默将龙魂注入机甲核心，黄海波涛化作区块链洪流。海底升起三千座数据丰碑，每个节点都记录着真实的沉船坐标。当八岐大蛇试图扭曲时间线时，丰碑放射出刺目的国耻之光，将邪神的身躯灼出"马关条约"四个焦黑大字。
初音未来的残骸突然聚合，全息投影变成天照大神的虚影。陈默冷笑，机甲背后展开《清明上河图》的量子屏风，汴京的贩夫走卒举起洛阳铲，将神只的投影砸成数据碎片。某个扛着糖葫芦的纸人突然转头，露出爷爷年轻时的面容，手中竹签上串着三颗刻着"甲午"、"九一八"、"七七"的冰糖葫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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