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梯门开了。陆海天握着我的手,让我用食指往电子锁扫描口放。“咔哒”一声脆响,锁舌弹开的动静,那是我我当年下班回家开门的声音,连回音在楼道里荡的弧度都一样。
我哆哆嗦嗦推开门——客厅中间竟搭着顶大大的帐篷,军绿色的帆布,边角磨出点毛边,连颜色都和当年用的那顶一样。推开两套房之间的小门,另一套房里,还有满满的货架,货架上摆满了各类物资,墙角堆着小山似的瓶装水。
“你......”我转头看陆海天眼里湿润起来,他眼里也泛着泪光,嘴角却扬着笑:“是儿子做到的。”小思站在旁边,眼圈红得像刚哭过,声音带着点哽:“妈,爸说您总念叨这儿,说做梦都想再坐回18楼的阳台......就想让您再住回‘家’里。”小思,这个两世都跟着我的孩子,总是那么地贴心。
我没再说话,慢慢走到帐篷边——帆布上还有块洗不掉的油渍,是当年洒的罐头汤。我钻进去,躺下来时,帐篷的帆布蹭着脸颊,软乎乎的带着点旧布的温,和当年的感觉一样。陆海天替我掖了掖帐篷帘,指尖碰着我的额头,温温的:“睡吧,小雨。”
梦里黑沉沉的,像走在一条黑漆漆的长长通道里。前面有个亮点,我往前走,却总也到不了头。脚下的路软软的,像踩在当年铺在帐篷里的旧棉絮上,棉絮里还裹着小思小时候掉的乳牙,是当年他换牙时,我偷偷捡起来塞进去的。耳边总飘着声音,有时是陆海天在地下喊我的名字:“小雨!往这边走!”有时是小思小时候学说话的咿呀声,含糊地喊“妈妈”;还有托尼甩尾巴的动静、豌豆扑棱翅膀的声响、天虎和闪电追着异兽跑时的低吼,混着通风口“嗡嗡”的嗡鸣,缠在一块儿往耳朵里钻。
直到一个声音响起来——是手机闹铃,尖锐又熟悉,是我设的起床铃,叮铃铃的吵得人头疼。
我下意识地伸手,摸到床头柜上的手机。屏幕亮着,光刺得我眯起眼。时间清清楚楚地显示着:2045年8月17日,凌晨3点47分。
我脑子“嗡”的一声,一片空白。2045年?不是早就2109年了吗?我不是刚在生日这天回到18楼的帐篷里躺着吗?我抬手摸了摸脸,皮肤好像没那么松垮了,眼角的皱纹浅了不少,手腕上也没有那道当年被异兽爪子划的疤,洗澡时摸着都发涩,怎么会没了?手边仿佛还能摸到托尼毛茸茸的耳朵,暖乎乎的带着点软,可低头一看,只有冰凉的床单,什么都没有。
突然,一声惊雷炸响,震得耳膜发疼,窗外闪过一道白光,亮得晃眼。我猛地坐起来,发现自己躺在卧房的床上,不是18楼的帐篷,是我住了二十多年的老房子。
手机还在响,屏幕上的时间顽固地停在2045年8月17日。远处传来通风口的嗡鸣声,是小区的新风系统在转,还有陆海天压低的声音,在客厅跟刘军打电话,商量明天去地面搜集物资的事:“......带两把砍刀,老刀新磨的,锋利着呢......对了,多带点肉干,托尼和迪卡这两天没吃饱,老扒着门哼唧......”
我攥着手机,指节捏得发白,突然分不清哪是梦,哪是真。是我89岁生日时,在重建的18楼做了场回到过去的梦?还是这六十多年的日子,从地下仓库到中枢塬,从养着托尼豌豆到看着孙子长大,本就只是我在2045年这个凌晨做的一场长梦?
手机还在执着地响着,像在催着我回到某个不得不面对的时刻。窗外又闪过一道闪电,如银蛇撕裂夜幕,瞬间将小区镀成白昼,树影投在墙上,张牙舞爪的像要扑进来——这影像太熟悉了,和梦里、和记忆最开始的地方都一样。我的后背瞬间发麻,凉飕飕的寒意顺着脊椎往上爬。
盯着手机屏幕上的“2045”,我下意识地划开手机,常逛的新闻APP和论坛早被异常天气刷屏,红色的推送消息一条接一条蹦出来:
- “坐标德市,刚被鹅蛋大的冰雹砸懵!楼下轿车全成麻子脸,玻璃碎了一地”(网友“佛系青年”配了九宫格图,图里白色的冰雹堆在路边,像撒了一地碎石)
- “星市同胞报到!没冰雹但雷声能把魂吓飞,感觉楼板都在震!我家猫吓得钻进沙发底了”(网友“滴答滴答”附了段十秒录音,录音里的雷声“轰隆”响,震得听筒都发颤)
- “东市人哭了,暴雪埋到一楼窗台,现在铲雪车都进不来!零下12℃,出去倒个垃圾睫毛都结霜”(网友“TY666”的定位显示在东市老城区,配图里的雪堆得比人高,楼门口像堵白墙)
正刷着,一个ID“雄霸天下”的用户突然在论坛抛了条置顶消息,标题红得刺眼:“内部消息!地表温度一个月内暴跌至-90℃!最近会有超级火山喷发引发全球降温,留给你们囤货的时间不多了!信不信由你,反正我家地下室已经堆满罐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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