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柯亚楠的回答，公孙昊更加疑惑了，这到底是什么情况，既然知道为什么不直接说，还要让自己去找老妈打听。
公孙昊给自己老妈打了电话询问情况。
把事情一说，周莺沉默了一会儿才缓缓开口说道。
“这个刘树仁老太太是外面嫁过来海东村的，只生了一个女儿，老伴在女儿四岁那年便走了，留下孤儿寡母的。
村里有些人就说她克夫，久而久之就没有多少人愿意和她来往。唯独你外婆和她关系不错，那时候帮了她不少忙，她便让她的小外孙女和你定下了娃娃亲。”
听到这公孙昊心中一激灵，问道：“我怎么不知道这事啊？”
“都是老黄历了，估计除了她老人家谁也没把这事儿当真过。所以我估计老村长说让你去谈就是因为这个。”
挂了自己老妈的电话，公孙昊在心中捋了捋。
老人不想租的原因他实在是猜不到，不过多半还是跟子女有关，所以应该先搞清楚状况才能去谈啊。
至于这个什么娃娃亲的事情，他也没放在心上。
想到这，他便给老村长打电话要来了刘树仁女儿的电话。
打过去说明事情之后，没想到对方高兴的说道：“小昊，我早就想接我妈过来跟我们一起住了，可是她怎么说就是不愿意。无奈我们只能在村里请了个人帮着照顾，逢年过节的就过去陪陪她。这事你要是能办成了，我还要感谢你呢。”
“那老太太为什么不愿意，这个你们知道么？”公孙昊不解的问道。
“我妈总是觉得老房子怎么也得留个人看着，给我爹的排位上上香烧烧纸啥的。要是租了，怕我爹的魂回来，找不到个落脚的地方。
还有就是，这房子我妈老是唠叨着是留给她孙女的嫁妆，她要守好。”
挂了电话，公孙昊算是明白了，原来老太太也是个极其念旧的人啊，不过这事却显得越发的不好办了。至于那个嫁妆什么的，他则完全没有放在心上。
但凡其中掺杂了这种浓厚的感情因素，那是钱也解决不了的问题，更何况还是个衣食无忧的老太太。
想到这公孙昊决定先去找找老村长，既然老太太的心结是在自家先生身上，那么只能是从这个事情上下手。
说罢他便起身去找老村长。
老村长见他来了，当即便猜出了来意。
“小昊，我之前就去过几次，根本劝不动。就是觉得你们两家有这层关系，所以你去比较合适。”老村长缓缓的说道。
公孙昊把老太太她女儿的话跟老村长说了一遍，是想问问老太太口中对于逝者是不是真有那么个习俗。
“老一辈的说法确实是这样的，不过现在都是21世纪了，我们讲究科学，那种老风俗做不得数。”
对于老村长的话，公孙昊倒不是完全赞同。
在他汇总了几方的消息之后得出一个结论，老太太是极其重情义的一个人。
所以守着这老房子给自己老伴上香烧纸，就成了她的一种精神寄托。
在她的心里这与风俗无关，这只是坚持在做一件自己觉得有意义的事情罢了。
“老村长，那我们村这边祭拜先人是要些什么东西？”公孙昊问道。
“水果、纸钱和香烛。”
问清楚了这个，公孙昊便决定买上东西亲自上门拜访。
……
买好东西在老村长的带领下，两人便来到了那院子。
这院子比梧桐小院整整大了一倍，而且老村长说旁边一块半亩的空地也是她们家的。
看到这公孙昊不得不佩服关志鹏夫妻的眼光。换了是自己，也绝对选这啊。院子做展示，空地搭一下做炼铜的炉子，多合适啊。
进了院门，便见老太太一个人在坐在院中的摇椅上晒太阳。身上盖着薄毯，眼睛半眯着，像是在打盹。
村长走到近前跟老太太打招呼，她便醒过来。
“柯铮淳，你来了啊。跟来这个小娃子是谁。”
“刘奶奶，我是周家的外孙，公孙昊。”公孙昊走向老太太，自我介绍道。
“哪个周家？”老太太问道。
“跟你孙女定娃娃亲那个周家。”
还不等公孙昊开口解释，老村长便抢先说道，这让公孙昊感觉一阵尴尬。
“哦，我外孙女婿啊！来过来让奶奶看看。”别看老太太快90岁高龄了，脑子还很灵清。
公孙昊虽然心里感觉很别扭，但还是把身子凑到了老太太近前，蹲下身子。
老太太有些宠溺的摸了摸公孙昊的头，缓缓说道：“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你才刚出生不久，当时你外婆抱着你，眼睛圆溜溜的，真是可爱啊，这一转眼，你也成大人了……”
老太太开启了回忆模式，公孙昊只能乖乖听着，也不敢出言打断。听她絮絮叨叨的讲了一会之后，老村长才开口道：“周大姐，小昊听说你以前和她外婆关系好，今天专门过来看看你。顺便来给品昌大哥上个香、烧点纸。”
听到老村长的话，老太太心里的某根神经似乎被触动了，一下子愣住了不说话。半晌之后，才回过神来说道。
“外孙女婿，你也是有心了，那走吧，扶我上大楼去。”
对于这个称呼他是相当反感，但是也不知道怎么去反驳，只能赶紧扶老太太起身，往大楼上走去。
大楼正中的案桌上，放着老先生的照片和牌位。按照老太太的指示，公孙昊上了香，添了灯油，然后便拿出纸钱开始烧。
老太太看着缓缓燃烧的纸钱，口中念出一些晦涩的字句，公孙昊费劲听了半天也没听懂，估计是某种经文吧。
老太太念着念着便沉默了，直到火焰燃尽，在公孙昊的提醒下，她才回过神来。
“小昊啊，我知道你今天来的目的。你既然都亲自上门，还来给老头子上香烧纸，租房子的事情我可以答应你，不过我有几个条件。”
听到老太太换了称呼，公孙昊心中顿时感觉舒服了不少。
他来之前就打定主意，并和老村长提前通好了气，今天就只是来烧烧纸、上上香，租房的事情绝口不提。要是老太太自己提起来的话，那就另当别论。现在看来，他这一做法应该是赌对了。
“刘奶奶，有什么要求您尽管说，只要是我能力范围之内能做到的，一定都帮您完成。”公孙昊认真的回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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