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准备招魂仪式。"他解释道，"既然它们找你，我们就主动联系它们。但需要你的血作为媒介。"
封瑶毫不犹豫地伸出手："来吧。"
祁川用银针刺破她的指尖，将血滴在一张黄符上。他开始吟诵古老的咒语，蜡烛的火苗突然变成诡异的绿色。河面开始泛起波纹，但不是上次那种有规律的涟漪，而是混乱的、激烈的波动，仿佛水下有什么东西在挣扎着要出来。
"它们来了。"祁川警告道，"记住，无论看到什么，不要离开这个圈子。"
阴冷的风突然刮起，蜡烛的火苗疯狂摇曳。封瑶听到那熟悉的歌声再次响起，这次近在咫尺，仿佛就在她耳边低吟。
红衣女鬼从河中缓缓升起，这次她不是独自一人——七个无头水鬼跟在她身后，陆明也在其中，他的身体已经变得和其他水鬼一样苍白浮肿。
封瑶的呼吸几乎停滞。红衣女鬼"望"向她，尽管没有眼睛，封瑶却感到一种深入骨髓的注视。
"你...认识我。"封瑶鼓起勇气开口。
女鬼的歌声停止了。她抬起苍白的手，指向封瑶的胎记，然后做了一个怀抱婴儿的动作。
"她说你是她的孩子。"祁川翻译道，声音紧绷，"不是血缘上的，而是...她救了你。"
记忆的闸门突然打开。封瑶看到那个恐怖的夜晚——七个人站在河边举行某种仪式，年幼的她被绑在木桩上。河水突然暴涨，一个红衣女人从水中出现，割下了那些人的头颅。但在最后一刻，她解开了小女孩的绳索，将她推向岸边...
"他们要用我献祭..."封瑶喃喃道，"而你救了我。"
红衣女鬼缓缓点头。她再次指向封瑶的胎记，然后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她给你留下标记是为了保护你，"祁川说，"但现在诅咒失控了。它们不仅要杀当年那些人的后代，还要杀任何靠近河边的人。"
女鬼突然激动起来，她指向远方，做出一个掐脖子的动作，然后指向封瑶。
"她在警告我们。"祁川脸色变得苍白，"有人在模仿这个诅咒杀人，而且...他们的下一个目标是你。"
仿佛印证他的话，封瑶的手机突然响起。是局里的紧急通知——又发现一具无头尸体，这次是她的上司陈队长。现场留下用血写的字："警官封瑶，明夜子时。"
红衣女鬼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啸，河水突然沸腾般翻涌。所有的水鬼都转向同一个方向，仿佛听到了某种召唤。
"它们在集结。"祁川抓住封瑶的手臂，"快走！仪式已经失控了！"
他们刚跑出几步，封瑶就感到一股刺骨的寒意从背后袭来。她回头一看，红衣女鬼就站在她身后不到一米处，苍白的手指几乎碰到她的脖子。
但出乎意料的是，女鬼只是轻轻碰了碰她的胎记，然后摇头，指向城市的方向，做了一个"小心"的手势。
"她是在警告你，"祁川拉着封瑶继续跑，"真正的危险不是它们，而是那个模仿诅咒的人。"
回到车上，封瑶的双手仍在发抖。她看着后视镜中的无头河，月光下，隐约能看到一排白色的身影站在河中央，全都面向她的方向。
"明天就是子时了。"她低声说，"谁会想杀我？为什么要模仿这个诅咒？"
祁川沉默了很久才回答："也许不是想杀你，而是想利用你。你的胎记...可能是控制这些水鬼的关键。"
封瑶想起照片上所有人脖子上的红色标记，一个可怕的猜想浮现在脑海："如果...当年那些人试图通过某种仪式控制红姑的力量呢？如果他们差点成功了呢？"
祁川的脸色变得异常严肃："那么现在有人想完成这个仪式。而你是最后的钥匙。"
警局的电话再次响起，法医的声音充满惊恐："封队，你得来看看这个...陈队长的尸体...他的手里攥着东西..."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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