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全区的医疗帐篷内，消毒水的气味刺鼻。张浩躺在简易病床上，脸色苍白如纸，额头上贴着降温贴。林小雨坐在床边，手里攥着湿毛巾，指节因用力而发白。
"他怎么样？"夏凛站在帐篷门口，剑鞘抵着地面。
医疗人员摇摇头："身体指标正常，但脑电波异常活跃，像是......在做噩梦。"
林小雨的嘴唇颤抖了一下："那些混蛋对他做了什么？"
夏凛没有回答。她的目光落在张浩不断转动的眼球上，眉头微蹙。片刻后，她转身掀开帐篷帘："我去查探。"
"等等！"林小雨站起身，"我也——"
"留下。"夏凛的声音不容置疑，"他需要有人守着。"
林小雨张了张嘴，最终颓然坐回椅子上。夏凛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中，只余帘布轻轻晃动。
与此同时，秦阳和苏婉站在安全区边缘的了望塔上。夜风凛冽，吹散了苏婉额前的碎发。她双手扶着栏杆，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所以，"她的声音很轻，"你一直有特殊能力。"
秦阳点头，将系统的存在和盘托出——卡牌、技能、以及吸收暗影能量后的异常。唯独隐去了教主似乎察觉系统存在的那部分。
苏婉沉默了很久。夜风吹动她的衣摆，月光在金刚杵上投下冷冽的反光。
"难怪你总能化险为夷。"她终于开口，语气复杂，"我还以为......"
"以为是什么？"
"运气好。"苏婉扯了扯嘴角，却没能成功笑出来，"或者天赋异禀。"
秦阳不知该如何接话。两人之间的沉默蔓延开来，只有夜风呼啸而过。
"其实......"苏婉突然转身，背靠栏杆，"我也有事没告诉你。"
她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金刚杵上的纹路，眼神飘向远方："我所在的流派叫婉流，我的名字也来源于此，婉流......不只是个普通剑道流派。"
秦阳安静地听着，没有打断。
"它是主脉直系传承的杀戮技艺。"苏婉的声音越来越低，"每一代只培养一个继承人......我生来就是被选中的那个。"
夜风卷起她的发梢，露出脖颈上那道细长的疤痕。
"我的朋友们......"她的声音哽了一下，"他们从一开始就知道毕业仪式的真相。自相残杀不是考验，而是婉流的传统——用同伴的血开锋。"
秦阳屏住呼吸。月光下，苏婉的侧脸线条紧绷，像是强忍着什么。
"他们本可以反抗，可以联手对付我......"她的指甲深深掐入掌心，"但他们选择了自杀。因为不想让我手上沾血。"
一滴泪水砸在金刚杵上，溅起微小的水花。
"等我明白过来时......已经太晚了。"苏婉抬起头，眼中的脆弱一闪而逝，"所以我屠了整个流派。父母、师长、甚至厨房的阿姨......一个不留。"
秦阳的心脏剧烈跳动起来。他想起苏婉在高塔中放弃剑道时的决绝，想起她握住金刚杵时的释然。
"蓝宝石钥匙......"他轻声说。
"嗯。"苏婉点头，"那些记忆太沉重了。放下剑，反而轻松了些。"
两人再次陷入沉默。远处的安全区灯火阑珊，隐约能听到巡逻队的脚步声。
"秦阳。"苏婉突然正色道，"你的秘密我会守住。但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
"别像我一样。"她的目光灼灼，"别等到无法挽回才明白什么最重要。"
秦阳郑重点头。他想说些什么，却被突然响起的警报声打断。
"敌袭！东北方向！"扩音器里传来急促的喊声。
两人对视一眼，同时冲向楼梯。了望塔下，安全区已经乱成一团。人们惊慌失措地跑向避难所，守卫们则全副武装地集结。
"夏凛呢？"秦阳拉住一个跑过的守卫。
"不知道！警报是她拉响的！"
秦阳的心沉了下去。夏凛独自去查探，现在警报响起却不见人影......
"我去找她。"苏婉已经抄起金刚杵，"你去保护张浩和林小雨。"
秦阳刚要反对，地面突然剧烈震动起来。远处的黑暗中，一道暗红色的光柱冲天而起，将夜空染成血色。
"那是......"苏婉的声音发颤。
秦阳的系统空间突然剧烈震荡。四张灰色卡牌同时亮起刺目的光芒，随后又迅速暗淡。一段被遗忘的记忆碎片终于浮出水面——
高塔顶层，黑色心脏最后的低语："容器......只是开始......"
"不好！"秦阳猛地抓住苏婉的手臂，"教主的目标从来不是附身——是要打开什么！张浩只是钥匙！"
苏婉的瞳孔骤然收缩："夏凛有危险！"
两人顾不上再说什么，分头冲向不同的方向。秦阳奔向医疗帐篷，苏婉则冲向红光升起之处。
夜风呼啸，血色月光笼罩着安全区。秦阳边跑边感受着系统内躁动的能量——那些被吸收的暗影，正在回应远处的红光。
这场战斗，远未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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