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的思维还在运转，却无法思考下一个念头。
他们的神念还在延伸，却永远触碰不到任何东西。
他们变成了被封存在永恒琥珀里的虫子，能“看”到外界，却永远失去了干涉的能力。
永恒，在这一刻，变成了最恶毒的诅咒。
唯有陈长青和林晚晴，以及他们脚下的太极方舟，依然保持着“流动”的状态。
这静止，只持续了不到一刹那。
当宇宙恢复“流动”时，三位真仙长老的脸上，再也找不到任何挣扎。
只剩下，深入骨髓的敬畏。
他们终于明白。
对方的权限，不是来自谁的赐予。
他本身，就是权限。
“现在，可以谈谈合作细节了吗？”
陈长青收回手掌，仿佛只是掸了掸衣角的灰尘。
旗舰深处，那道至高意志沉默了更长的时间。
最终，一道妥协的意念传来，其中蕴含的屈辱与不甘，几乎要将周围的虚空都扭曲。
【……可以。但你不得干涉永恒议会与天道联盟的内部运作。宇宙，可以划分为二，互不干涉。】
“不行。”
陈长青干脆利落地拒绝。
他看着旗舰的方向，一字一句，字字诛心。
“不是划江而治，是公司并购。”
“第一，永恒议会向我开放所有数据库，共享你们自诞生以来，所有关于‘归墟’的研究资料和交战记录。”
“第二，你们必须接受我设立的‘防火墙监督机制’。我会派遣我的‘道身’入驻永恒议会，确保‘收割程序’被永久停用，且永不重启。”
“第三……”
陈长青顿了顿，露出“稳健”的微笑。
“我们来算算账。”
“裁决舰队毁我星域，污染环境；太极方舟是最新款，船漆都刮花了；我道侣受了惊吓，需要精神抚慰；还有，我的误工费、设备折旧费……”
他甚至还指了指旗舰上那个跪在地上、抖成筛子的特使。
“你们看，把他都吓成这样了。”
“一个合格的员工，是公司宝贵的财富。给他进行心理康复，也是一笔不小的开支。”
永恒议会，以及那道至高意志，彻底沉默了。
他们从未想过，有一天，自己会被人用如此理所当然的语气，进行如此赤裸裸的清算。
但看着陈长青掌心那枚若隐若现的红色符文，他们知道，自己没有拒绝的资格。
【……可。】
一个无比艰难的音节，从旗舰深处传来。
像是一根支撑了亿万年的天柱，被强行拔除。
协议，达成。
陈长青满意地点了点头。
他不再理会那些失魂落魄的真仙，心念一动，开始正式启动他那宏伟的计划。
他的意志，与整个宇宙的法则之海相连。
以宇宙之心为笔。
以太极大道为墨。
他开始书写第一行全新的宇宙代码。
当第一道代表着“生生不息”的法则链条，被成功写入宇宙最深层的结构中时……
整个宇宙，从宏观到微观，都发出了一声极其微弱，却又无比古老的“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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