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星河的头发扫过江野的下巴，痒痒的，却让他舍不得推开。他能感觉到沈星河的身体在微微颤抖，不知道是因为寒冷，还是因为太过激动。江野轻轻回抱住他，下巴抵在沈星河的头顶，闭上眼睛，感受着这一刻的温暖。他的心跳快得惊人，胸腔里仿佛有一只小鹿在乱撞，既紧张又幸福。他小心翼翼地收紧手臂，生怕弄疼了怀里的人，却又想把他抱得更紧，永远不松开。他能闻到沈星河发间淡淡的洗发水香味，混着围巾上的雪松气息，让他沉醉其中。
“傻子。”沈星河的声音闷闷的，呼出的热气透过毛衣布料烫得他后颈发麻，“这得花多少钱？”其实他早该猜到——最近三个月江野总是说要去兼职，周末总抱着厚厚的机械图纸研究，连最爱的篮球联赛都没去看。此刻低头，他看见江野虎口处贴着创可贴，边缘还沾着深色的机油，显然是组装时受的伤。在江野的手掌上，还有几道细小的划痕，那是他在调试镜片时不小心被金属划伤的，每一道伤痕都见证着他为这份礼物付出的心血。沈星河的手指轻轻抚过江野手上的创可贴，心疼不已，眼眶也渐渐湿润。他抬起头，看着江野，眼神中满是感动和心疼，轻声说：“你怎么这么傻，其实不用这么辛苦的。”
江野的背包里还装着未拆封的暖宝宝，那是他担心沈星河在天台上着凉特意准备的。背包侧袋里放着一包沈星河喜欢的草莓味糖果，包装纸边缘被捏得有些发皱，显然是被反复拿出来又放回去。夹层里藏着一张手绘的观星地图，上面用不同颜色的笔标注着各个星座的位置，猎户座星云旁画着小小的爱心，旁边写着“给星河的专属指南”。在地图的背面，还画着两个小人牵着手看星星的简笔画，旁边写着：“以后的每一颗星星，都想和你一起看。”背包的拉链上还挂着一个小巧的望远镜挂饰，与眼前的天文望远镜相呼应，仿佛是这份心意的小小缩影。
江野僵硬地抬手，又缓缓落下，最终轻轻搭在沈星河背上。他望着远处被霓虹灯染成紫色的云层，努力让声音听起来平静：“就当是提前还你送我的生日礼物。”他没说自己连续三个通宵研究组装教程，手指被螺丝刀磨出了水泡；没说为了调试镜片跑遍了整座城市的天文器材店，在寒风中排了两小时队就为买到合适的配件；更没说每次想到沈星河看到望远镜时的表情，就觉得一切都值得。口袋里还装着备用的擦拭布和镜头盖，那是他特意准备的，生怕有丝毫瑕疵。他的口袋里还放着一张纸条，上面写着一些想对沈星河说的话，却一直没有勇气说出口，此刻在口袋里被攥得皱巴巴的，仿佛也在为他的紧张而颤抖。
两人将望远镜对准夜空，沈星河专注地调整焦距，睫毛在脸颊投下细小的阴影。他的鼻尖冻得发红，呼出的白雾在目镜前凝成霜花。江野倚在旁边，看着少年因为寒冷微微发抖的肩膀，默默把外套脱下来披在他身上。薄荷烟草味的外套裹住沈星河，带着江野体温的布料让他分心了一瞬，差点错过目镜里的景象。江野自己只穿着单薄的毛衣，寒风中他微微缩着肩膀，却依然专注地看着沈星河，眼神中满是温柔和关切。他时不时搓搓手，哈出热气暖一暖，却始终没有把目光从沈星河身上移开。他注意到沈星河的手指因为寒冷变得通红，便悄悄把自己的手套摘下来，想要递给沈星河，却又怕被拒绝，只好默默把手套攥在手里，手指在手套里无意识地揉捏着，内心纠结又紧张。
“看见了！真的看见了！”沈星河突然抓住江野的手腕，兴奋得声音发颤。他转身时太过急切，鼻尖几乎擦过江野的嘴唇，“你看，星云的颜色好美！像被揉碎的紫宝石！”江野喉咙发紧，俯身观察目镜时，镜片里的星空模糊成一片光斑。他满脑子都是沈星河刚才炽热的呼吸，还有对方手指触碰到他手腕时的温度。透过目镜，江野努力想要看清星云的模样，可眼前却总是浮现出沈星河刚才激动的表情，他的心跳越来越快，连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当他直起身时，发现自己的耳朵已经红得发烫。他慌乱地咳嗽了几声，试图掩饰自己的紧张，却不小心打翻了旁边的水杯。水洒在天台上，很快结成了冰，他手忙脚乱地想要收拾，却又被沈星河拦住，两人相视而笑，气氛变得更加微妙。沈星河蹲下身为江野擦拭着水渍，手指不小心碰到江野的手背，两人都像触电般迅速缩回手，脸上同时泛起红晕，却又忍不住偷偷看向对方，眼中满是羞涩和笑意。
等他直起身，发现沈星河已经退到栏杆边，仰头望着缀满彩灯的天空。雪花落在他睫毛上，很快融化成细小的水珠。“真美啊。”他轻声说，呼出的白雾在冷空气中凝成霜花，“以前总觉得城市的天空什么都看不到，原来只要有心……”声音渐渐低下去，像是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对江野说。远处教堂的钟声隐约传来，惊起一群白鸽，扑棱棱的翅膀声中，江野掏出手机，借着调整角度的名义，悄悄按下快门。江野的手机相册里已经存满了沈星河的照片，有他在图书馆认真看书的样子，有他在操场上奔跑的身影，每一张照片都记录着他眼中最美好的瞬间。这一次，他想要把沈星河与星空的合影永远珍藏。他不断调整着拍摄角度，想要找到最完美的画面，连手指被寒风吹得麻木都浑然不觉。他还尝试着用不同的滤镜和特效，想要让照片更加梦幻，就像此刻的天台一样。他蹲下身，从低角度拍摄沈星河，想要把他与星空、彩灯完美融合，还特意等了几只白鸽飞过镜头，为画面增添灵动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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