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历了“强制躺平关机”和“食欲简单重启”之后,厨房陷入了一种刻意维持的、近乎痴呆的宁静。小家伙埋头吃面,坚决执行“单线程生物”准则,脑子里除了“嚼、咽、香”之外,不允许任何复杂念头滋生,连狗刨都刨得格外专注,仿佛在实践某种“无念狗刨禅”。众器灵也学乖了,量断勺只盯着锅底火焰大小,怨鸹时钟只数着固定节奏的滴答,滤布只管一进一出,净坛扫帚只来回直线清扫,混沌卤鼎均匀翻滚卤汁,绝不多想半分。
陆炎看着这强行降智才换来的和谐场面,内心五味杂陈。想他东皇太一,执掌洪荒秩序,如今却要靠压制下属的“思维能力”来维持厨房稳定,这说出去,怕是连凌霄殿的蟠桃都要笑掉核。
然而,正所谓怕什么来什么。这种刻意维持的、拒绝深度思考的“表面和谐”,以及对事物名称和功能“只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的机械重复,竟如同在认知的堤坝上凿开了一个细小的蚁穴,引来了另一重更加无形、却同样致命的危机——【语义饱和】与【名实分离】。
危机始于一声充满迷茫的“咿呀?”
小家伙吃完面,心满意足,习惯性地想呼唤陆炎,表达一下亲昵与满足。它张开嘴,准备发出那个熟悉的音节:“爹……”
然而,就在“爹”这个音即将脱口而出的瞬间,它看着陆炎的身影,脑子里反复闪过“爹”这个称呼,突然之间,它觉得这个音节变得无比陌生、怪异,仿佛只是一串毫无意义的噪音组合。它努力地想将这个音节与眼前这个给它做饭、带它狗刨、帮它找回身体和存在感的形象联系起来,却发现联系变得模糊、脆弱,甚至……有点可笑?
“咿……呀?……di……e?”它尝试着发音,声音却带着迟疑和困惑,那个原本承载了依赖与亲情的称谓,此刻仿佛失去了所有重量和温度,变成一个空洞的符号。它歪着头,眼神里充满了不解,仿佛第一次认识陆炎一般。
这声充满语义困惑的“咿呀”,如同打开了潘多拉魔盒。
紧接着,量断勺看着自己勺身里跳跃的火焰,下意识地喃喃:“火……火?什么是火?这个跳动、发热、亮晶晶的东西,为什么叫‘火’?这个名字,和它本身,有什么关系?”“滋……火……火……火……”它反复念叨着,越念越觉得“火”这个音节古怪莫名,连带它操控火焰的行为都变得生涩起来,火焰明灭不定,仿佛失去了“火”这个概念的支持。
怨鸹时钟盯着自己的表盘:“时间……时间是什么?滴答……滴答……这些指针走动,为什么叫‘计时’?‘饿’和‘饭’这两个刻度,真的能代表我的感受吗?”“咕……时间……计时……饿……饭……”它的指针开始飘忽,计时变得不准,仿佛“时间”这个概念本身正在从它的核心逻辑中剥离。
滤布感受着液体通过的触感:“过滤……过滤是什么?为什么液体从这边到那边,就叫‘过滤’?我……我是什么?为什么我叫‘滤布’?”“噗……过滤……滤布……”它的过滤效率再次下降,因为它开始怀疑“过滤”这个行为的意义。
净坛扫帚看着被自己扫到一处的灰尘:“清扫……为什么把这些小颗粒挪到一起,就叫‘清扫’?它们本来就在这里啊……”“沙沙……清扫……扫帚……”它的清扫动作变得犹豫而哲学。
混沌卤鼎“嘟嘟”作响,鼎灵却在思考:“混沌……卤汁……混沌是什么?卤汁又是什么?为什么这些东西混在一起,加热,就会有‘香’这种感觉?‘香’又是什么?”“嘟……混沌……卤……香……”鼎内氤氲的混沌气息都似乎滞涩了几分。
整个厨房,陷入了一场“名称”与“实体”的断裂危机!所有事物的“名”(名称、概念)正在与它们的“实”(实体、功能、属性)失去关联!名称变成了空洞的、无意义的音节,实体则变回了未被定义、未被理解的、赤裸裸的“存在本身”!
这是一种比逻辑死循环更根本的崩溃!逻辑死循环至少还在尝试思考和定义,而这是连思考和定义的基础——“语言与概念的指称功能”——都在瓦解!你能看到火焰,却不知道它叫“火”,也不知道它为何燃烧;你能感受到时间流逝,却不知道它叫“时间”,也无法用“滴答”来衡量;你能闻到香气,却不知道那感觉名为“香”……
小家伙看着陆炎,眼神陌生,它不再觉得那是“爹”,只是一个……高大的、会动的、曾经给它东西吃的存在。它甚至开始怀疑“吃”这个动作的意义。
陆炎心头猛地一沉。他瞬间明悟,这是【语义饱和】的极致体现, bined with (结合了)哲学上的【名实之辨】走到了崩溃的极端!过度重复和机械化的认知,导致能指(名称)与所指(概念、实体)之间的联结疲劳、断裂!名称失去了魔力,概念失去了内涵,世界正在退回到未被语言“驯化”和“定义”的、混沌初开的原始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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