抹了香胰后手腻腻的,难受的紧。
奚春索性将洗干净的头发散开,打开桂花头油,洒在篦子上,一遍又一遍的梳。
在现代养这样一头乌黑发亮的缎发比登天还难,可一遭胎穿到古代,没有工业添加剂的污染,头发又黑又亮,长至腰际,奚春更加爱惜了。
洗的勤快,还常去后山摘藻珠,生怕沾惹上虱子。
屋子昏暗逼仄,农家点不起太亮的燃油灯,就梳妆台上放了一盏,昏黄的灯光和皎白的月光打在奚春背后,衬的她像下凡的仙女。
徐明德痴痴的看着,被迷的姓甚名谁家在何方都不知晓。
“我瞧你不像什么都不记得的样子,你难道不想带我去见你爹娘。”奚春陡然发问。
虽说二人相处日子不久,但真心假意还是能分清楚的,奚春知道这男人心里有自己,生的好看还有一把子力气,通身气派更不是个俗物。
她恨不得现在就跟着他回去认祖归宗,这乡里日子好是好,就是穷,她爹娘又是个没算计的,做点小生意的本钱都要一攒在攒。
何况她在奚家日子过的不爽快,也不乐意将钱给那几个伯娘用。
半响,徐明德才反应过来,想起自家暴脾气动诹抄棍子的爹,还有阴阳怪气一心生个男娃的继母,心里就堵的慌,脸色当即冷了。
“我娘早死了,我爹....”冷笑一声:“被外面的女人迷的魂都丢了。”
“我不乐意见他们。”
“那你也不能一辈子待在这个犄角旮旯的小村子。”奚春皱眉,五指张开不停梳理头发。
徐明德乐呵呵道:“我都给你当了上门女婿,待一辈子又何妨。”
“你能过这苦日子,今日的玉米饼子于农家可算好吃食,我瞧你都剌嗓子。”奚春好笑道,眼珠一转,语气带着酸味:“我瞧你是个大少爷,日后若嫌弃我,抛弃我一走了之,我连你家都不知道,你要我怎么活。”
说完,重重将篦子往桌上一摔,侧身自顾自的生闷气,装模做样的抹眼。
徐明德当下急了,下榻就往阿春身边钻,故意伸头去瞧她脸,见小姑娘颊边真沾着几滴泪珠,心疼的跟什么似的。
拼命将人往怀中搂。
“好阿春,你说的这什么混账话,我疼惜你还来不及,怎么会丢下你不管。”
奚春不理,朝另一边转头。
徐明德急的跳脚,他这个生来只会折磨人的大少爷有一天也会伏低做小哄人。
轻声哄:“好阿春,你可千万别哭了,我心疼。”
奚春破涕为笑,用力推了他一把:“你惯会哄人,油嘴滑舌不知跟谁学的。”
“古人云,男人的嘴骗人的鬼,这世上的男人都不可信,唯有......”她说到一半不肯吱声了。
可给徐明德急坏了,将人面对面抱在怀中,垂眸盯着她一簇长长的睫毛:“阿春,你就别卖关子了,要说什么赶紧说。”
奚春委屈巴巴的瘪嘴,哼声:“你带来的那个包袱为什么不肯给我看,里头定有装着你身份文书的东西。”
“嗐,你想看就直说,夫妇一体,我的自然就是你的,我现在就给你拿过来。”徐明德笑嘻嘻将自己带来的一个深蓝色绸缎包袱放到奚春身上。
挑眉示意她亲手打开。
奚家房子旧旧的,床幔二人所穿衣裳都旧的发白,这颜色鲜亮的包袱十分显眼,一看就是哪个大人物的。
奚春期待的看了眼徐明德,不在犹豫将包袱打开,里面就几身换洗衣服,针脚严密结实,绣花精致,连毛边都没有,就是清水镇最好的绣娘都做不到。
她捧着衣裳凑到油灯底下翻来覆去的看,简直比自己现代在博物馆看到的还要好,嘴角不自觉咧开一个笑容,看来她真是捡到宝了。
除了衣裳还有一把匕首一个弹弓和一个沉甸甸的荷包,里面装着白花花的官银,还有哄小孩子玩的小金鱼。
奚春猛的将袋子攥紧合上,倒吸一口凉气,不敢置信的看着徐明德。
一巴掌拍他手上:“你是个傻子吗?里头装这么多银子,竟然不好好藏起来,放在柜子上,若是有人来摸走怎么办。”
徐明德摸了摸鼻子,心虚的接受责骂,他光想着阿春给自己当媳妇,都忘记他带的包袱了。
想了想,将人往怀中抱了抱,下巴搁在她肩膀上,视线在小姑娘圆润雪白的肩头上巡视一番,漆黑幽深的眼底满是愉悦。
“都给你,这些都是你的,将我衣裳拿去当铺换银子也成,阿春你想要多少钱我都给你。”
奚春假惺惺开口:“不好吧,你做了上门女婿还给我这么多钱。”
“有什么不好的,咱们是夫妻,我的就是你的。”
“相公你真好。”奚春甜滋滋,仰头啪唧在他嘴角上亲了一口。
徐明德瞳孔张大,结实的身躯瞬间僵住,他就是做梦也没想过阿春会主动亲自己,老天爷这是给自己送哪儿去了。
脸颊绷紧,单手将媳妇抱在怀中,二人翻上木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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