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做了奚家上门女婿,干活是必不可免的。
徐明德没和阿春说几句私房话,就被老丈人叫赶紧去地里干活,不能在家吃白饭。
奚春特意将他爹穿旧的衣裳改好,灰扑扑的布料被洗的发白,麻丝都磨成薄薄一层,换上力气大点的,保准会将衣裳扯坏。
徐明德接过来,眼眸发亮,追问:“给我的。”
这架势,活像个没见过好东西的混小子。
“给你的。”奚春轻声道,脸颊涨红:“一件破衣裳值得你如此高兴,又不是新做的,怎比得上你自己的衣裳。”
“不过是尝个热乎鲜,过几天就忘了。”
“你给我改的,自然极好。”徐明德真挚道。
可给奚春闹了个大红脸,赶紧催促人去换衣裳,嘴上不解嘀咕:“睡一觉起来性子都变了,油嘴滑舌,不知跟谁学的。”
徐明德换好衣裳,给院子里忙和的奚家人眼睛都看直了,剑眉星目,身量颀长,堪称十里八村一枝花啊。
奚二伯娘笑称:“我滴个乖乖,春丫头这夫婿长的也太好看了,整个海家村都找不到如此俊俏的郎君,难怪她见一面就非要娶。”
“可不是,就是我瞧着也动心。”奚大伯娘道。
奚老太不屑扫了几眼:“长的好看有什么用,又不是卖屁股的,一看就不会种地,赚不到银子,给家里添不了生计,就是个吃白饭的。”
奚春脸唰的黑了:“奶,你说话也太难听了。”
“什么卖屁股的,明德是我的夫婿,是你的孙女婿,有你这样挖苦人的吗?”
王桂花脸色也不好:“娘,你也太不会说话了,越老越刻薄。”
奚老太自知失言,可半点不带反省的,高声嚷嚷:“不就是话赶话赶上了,大惊小怪作甚。”两脚颠颠将角落的猪草往盆里塞,刀子唰唰往下砍。
咚咚咚的声音听的人头都大了,王桂花气鼓鼓钻进屋子,留下两个妯娣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
奚春也不愿待了,拽着徐明德朝地里去。
如今是六月小麦收的季节,田间人头多的数不清,深深陷进小麦地里,抢收的季节,就是奚满粮这般的懒汉都要干活。
问好奚家田地是哪块后,徐明德将水壶和点心还有奚春安置在一颗大树下,找到一块干净平整的石头,垫上外衣,就上地里干活去了。
他没做过农活,狭长的双眼在对面奚家大伯动作上看了许久,确定好割麦留麦的长度后,这才哼哧哼哧干起来。
六月份算不上太热,干起活来却热的满头大汗,咸腥的汗水辣的眼睛疼,不敢脱衣服。小麦穗扎人,还容易招虫,故而割麦的男人们都是赤脖敞衣襟。
奚春盯着虎背蜂腰的徐明德看了许久,嘴角笑容愈发大了。
胎穿到古代,捡到一个好看的夫婿真太值了,还嫁给自己,她越发觉得自己走狗屎运了。
身形颀长的徐明德在一种村民中十分出众,虽第一次干活,不比老手差,动作干净利索,一刀下去小撮麦穗一卷,往旁边一丢,自成一派潇洒帅气。
汗珠顺着青筋暴起的手臂往下滚,湮没进麦地里,一群大姑娘小媳妇眼睛都看直了。
没一会儿功夫,就割出老远了,很快就超过奚家几个男人。
奚春瞧着眼热,怪不得姑娘都喜欢能干的,跟着这样的男人何愁过不上好日子。
“你男人晚上是不是特闹腾。”一面熟的小媳妇询问,还不忘将掉地里的麦穗拾进篮子里,这活计原本是村里小孩老人的。
奈何她如今有了身子,肚子大的出奇,还是双身胎,大夫说不能太劳累,故而才不用下地割麦,闲不住就来捡麦穗。
“咳咳咳咳....”奚春差点将自己呛死,哀怨的眼神看向这位口出狂言的小媳妇,说好羞涩的古代人了。
奈何这人半点不觉羞耻,信誓旦旦:“你男人瞧着鼻子老大,一看就能干,你是有福气了。”话锋一转就开骂:“不像我家那个软骨虾,中看不中用,撩拨老娘一身火,裤子一提就开睡,呸,没用的东西。”
另一位婶子接话:“就是,人长的还俊,我这辈子就没见过比他还好看的男人,阿春真是好福气啊。”
“你瞧瞧,一会儿功夫这一片麦地就被他割完了,捆的利索齐整,比奚老三中用。”
“奚老三能干什么,懒驴上磨屎尿多,割的东一榔头西一榔头,还得人跟在后面擦屁股。”
“要我说,他这般肯干有什么用,找个好点的女婿不就成了,奚老三少干点,他女婿就多干点,权当孝敬老丈人啊。”
“他可真有福气,白白捡个能干的上门女婿,闺女一点姿妆都不出,我家女子光是陪嫁就给了男方六十贯。”
“哎,六十贯都少了,村后山住的老鳏夫,地都卖了,就为了给他闺女凑嫁妆,生怕被男方瞧不起,这叫什么事啊,攀比嫁妆之风朝廷也不管管,在这样下去房子都要卖。”
奚春看着从开始干活到现在一口气都未歇息的徐明德,比勤劳肯干的大伯都像老黄牛,眉头深深拧起来,没理会村里大娘的闲聊,提着水壶下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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