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胖心中苦不堪言。
待哈胖离开,伽罗公主屏退左右,楚云霄也被挥退出去,只能守在廊下。
室内,只留下心腹嬷嬷与宋鱼,伽罗公主说道,“嬷嬷,去把我书房暗格里那卷旧画拿来!”
她指的是一幅多年前不知从何处流入隐沙的、昭明前朝宫廷画风的仕女图残卷,上面女子的身份据说便是前朝昭明公主,可惜她并不能确定,如今给宋鱼看一眼,期望从她嘴里听到一丝信息。
很快,一幅绢色泛黄、边角略有破损的画卷在宋鱼面前展开。
画中是一位身着昭明宫装的少女,体态风流,眉目含情,嘴角确实隐约可见一颗极小的痣。
宋鱼乐了,嘿,这应当就是那个前朝公主的画像,瞎编乱造的,居然还让她真见到画了。
“你看到的,是不是这幅画?”
宋鱼点点头,“是,我看到的画像动作与这幅画虽然不同,但是脸是同一张脸。”
“若这个人老了,你还能认得出来吗?”
“回禀公主殿下,可以的,人的特点到老了都不会变,您看,这幅画中的人,眼角上挑,老了垂下来些,也还是这个轮廓形态,还有这嘴唇,是薄的,年纪大了便会越来越薄,不会变厚,这都是民女这些年看着身边亲人老去总结出来的。”
“哈哈哈哈”,伽罗公主突然笑起来,神经质的样子让宋鱼都吓一跳,“好!我就知晓利桑也有能人,那老太婆总算做对了一个决策,这利桑啊,打下来总有好处!”
宋鱼心中白眼一翻,这公主估计是做好了卸磨杀驴的准备了,想用完她就让她命归黄泉,否则不会如此的口无遮拦。
不过想不到将利桑握在手中,这也是那太后的主意,更想不到隐沙国一个太后,话语权如此大,居然能让国君做出她想要的决定。
旁边的嬷嬷也不拦着,反而嘴角牵出一丝笑。
“明日我带你进宫,你帮我看看,这画中人在不在宫中。”伽罗停下兴奋,又端坐着说道。
“是!”宋鱼看起来像是接了个不得了的任务,也很是开心,伽罗身边的嬷嬷嗤之以鼻,一个小丫头,不知天高地厚,以为得了任务就能得公主赏识了吗。
“记住,无论看到什么,都不许声张,更不许露出异样!明白吗?”
宋鱼惶恐又带着点兴奋地点头:“民女明白!”
当夜,伽罗公主兴奋难眠。
看到公主又坐起来,还未离开的嬷嬷坐到了她的床边。
嬷嬷是公主的奶娘,从小将她带大,如今时不时还会哄着公主睡觉,坐在她床边并不会被责备。
老嬷嬷忧心忡忡地劝道:“公主,此事非同小可!若太后真是……那她便是欺君罔上,是泼天的大罪!可若揭穿她,王室血脉混淆,王上……还有您,您的身份也会被质疑啊!整个隐沙都会动荡!此事万万不可张扬,只能作为……作为……”
嬷嬷没敢说“把柄”二字。
伽罗公主发热的头脑瞬间被泼了一盆冷水。
是啊,太后若倒台,父王的继位便不再顺理成章、甚至她这个公主的尊贵血统,都可能成为别人攻讦的靶子!
她惊出一身冷汗,刚才的狂喜化作后怕。“嬷嬷说的是……”
她深吸一口气,眼神变得阴鸷,“本公主知道了。明日,只为确认。这个秘密……只能捏在本公主手里!有了它,看那老虔婆还敢不敢再对本公主指手画脚,阻挠父王给我的封地!”
她打定了主意,要将这秘密化为掌控太后的锁链。
第二天,伽罗公主盛装打扮,以给太后请安为由入宫。
按照计划,楚云霄被留在公主府中等候。
宋鱼则换上了一套公主府低级侍女的青布衣裙,低眉顺眼地跟在伽罗公主的仪仗之后。
穿过重重宫阙,来到太后所居的慈安宫。
宫殿风格依然带着隐沙的粗犷,但细微处已可见昭明的精致点缀。
不过要比精致,却连伽罗公主府的一半都难比。
通报后进入殿内,一股混合着名贵熏香和药味的暖意扑面而来。
伽罗公主换上恭敬的笑容,盈盈下拜:“伽罗给祖母请安,愿祖母凤体安康。”
“起来吧。”一个略显低沉,带着一丝不易察觉沙哑的女声从上方传来。
宋鱼随着其他侍女一同行礼,垂着头,眼角的余光却已如最精密的仪器般扫过主位。
只见凤榻上端坐着一位妇人。
她穿着隐沙太后的深紫金纹礼服,发髻高绾,饰以金玉,气度高华。
然而,那张脸……
保养得宜,却难掩岁月风霜,眼角唇边有着深刻的纹路。
最引人注目的是,她的左颊靠近下颌处,有一道寸许长、颜色浅淡却仍可见的旧疤痕。
她的五官轮廓,依稀能看出与昨日那画中女子有几分相似,尤其是眉眼间的弧度。
但画中少女嘴角那颗标志性的小痣,在这位太后的脸上,却消失得无影无踪!
而且,她的鼻梁似乎更高挺了些,下颌的线条也更为硬朗,与昭明女子常见的柔和圆润不同,更偏向隐沙人的骨感。
这绝不是自然衰老能达到的变化。
宋鱼心中了然:要么是画错了,要么……就是这位太后,曾对自己的脸,动过不小的手脚。
伽罗公主起身,一边说着讨巧的吉祥话,一边暗暗观察着太后的神色,也注意到了宋鱼故意露出来的惊诧。
看到公主看了自己一眼,宋鱼赶紧托着托盘上前去,公主紧跟着笑道:“昨日我们在城中得了几块极品皮子,伽罗想给祖母做个围脖,又怕做小了不够大气,便直接给祖母带了皮子。”
“好,有心了”,太后微微颔首,抬手让身边的宫女将东西接过去,也未曾看上一眼,脸上始终保持那副笑脸。
宋鱼像个最本分的侍女,安静地走回侍公主后方。
殿内熏香袅袅,伽罗公主与太后看似融洽地闲话家常,平静的表面下,暗流已然汹涌。
待说得差不多,太后打了个小小的哈欠,伽罗赶紧站起来,“是伽罗的不是,让您无法休息,改日家俊再来看祖母,您好好歇歇。”
太后摆摆手,“无妨,不过是昨夜做了个梦,未曾好好睡一觉。”
她压压手,伽罗好看的眉头微微皱了皱,无法告退只好再坐了下来。
太后漫不经心说道:“哀家梦到昭明了,哎,年纪大了,总爱想起从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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