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的午后，阳光透过“星晚慈善基金会”会议室的落地窗，在红木长桌上投下暖金色的光斑。沈星晚指尖划过一份《贫困县非遗培训项目预算表》，纸张上“行政经费占比15%”的黑色字体格外刺眼。她穿着件深灰色的羊毛西装，是用自家研发的可降解羊毛混纺面料制成，领口别着枚银质的“公益”胸针——胸针主体是两只交握的手，掌心镶嵌着小小的蓝宝石，背面刻着“初心如磐”，冰凉的金属贴着被压抑情绪憋得发烫的肌肤，却压不住心里翻涌的失望。
“曼曼，这15%的行政经费太高了。”沈星晚抬起头，目光落在对面的闺蜜苏曼身上。苏曼穿着件酒红色的真丝衬衫，头发烫成精致的大波浪，手腕上戴着限量款的翡翠手镯，手里把玩着一支钢笔，语气里带着几分不以为然：“星晚，你是不是太理想化了？基金会要租办公室、雇员工、做宣传，哪样不要钱？15%已经是行业最低标准了，你看看那些大基金会，行政经费比咱们高多了！”
苏曼是沈星晚从小一起长大的闺蜜，当年沈星晚摆摊卖发夹时，苏曼还帮她看过摊位；后来沈星晚创业遇到困难，苏曼又拿出自己的积蓄支持她。所以这次成立慈善基金会，沈星晚第一时间就邀请苏曼担任副理事长，却没想到两人会因为经费问题吵得不可开交。
“行业标准不是借口！”沈星晚猛地合上预算表，声音里带着压抑不住的愤怒，“咱们成立基金会是为了帮贫困县的绣娘学手艺，不是为了搞排场！你知道那些绣娘有多难吗？上次我去调研，有个绣娘为了凑孩子的学费，每天只吃两顿饭，咱们要是把15%的经费花在行政上，对得起她们吗？”
苏曼的脸色也沉了下来，她放下钢笔，身体微微前倾：“我怎么对不起她们了？没有好的办公环境，怎么吸引专业人才？不做宣传，怎么让更多人知道咱们的项目？你以为还像当年摆摊一样，靠口碑就能成事吗？现在做公益，也要讲方法、讲效率！”
“效率不是靠高经费堆出来的！”沈星晚站起身，走到窗边，看着外面车水马龙的街道，心里满是委屈，“当年咱们在粮仓里踩缝纫机，没有办公室，没有宣传，不也把生意做起来了吗？做公益和做企业一样，靠的是初心，不是排场！”
会议室里的气氛瞬间降到冰点，基金会的工作人员都低着头，没人敢说话。项目总监老陈悄悄对秘书小林说：“你看沈总和苏总吵得多凶，咱们要不要劝劝？”小林摇摇头，眼里满是担忧：“劝什么啊，她们俩都是急性子，越劝吵得越厉害，还是等她们冷静下来再说吧。”
苏曼看着沈星晚的背影，心里也有些不是滋味。她想起当年沈星晚结婚时，自己还是伴娘；想起沈星晚生沈浩时，自己熬夜守在医院；想起这么多年，两人一起哭过、笑过、奋斗过，却没想到会因为公益理念闹到这个地步。
“星晚，我不是要跟你争。”苏曼的声音软了下来，“我只是觉得，做公益不能太死板，要灵活一点。咱们可以先按15%的经费执行，要是效果不好，再调整也不迟，好不好？”
“不行！”沈星晚转过身，眼里满是坚定，“要么把行政经费降到5%，要么咱们就分开做。我不想让咱们的基金会变成别人眼里‘圈钱’的工具。”
这句话像颗炸弹，在会议室里炸开了锅。老陈连忙站起身：“沈总，苏总，有话好好说，别动不动就提分开啊！咱们基金会刚成立没多久，要是你们俩分开了，项目可就黄了！”小林也跟着劝道：“是啊，沈总，苏总，你们俩这么多年的感情，不能因为这点小事就闹掰啊！”
苏曼的眼眶红了，她拿起桌上的手包，声音里带着几分哽咽：“好，分开就分开。星晚，我没想到你会这么不相信我，这么多年的朋友，在你眼里，我就是个看重排场的人吗？”说完，她转身就走，高跟鞋在地板上踩出的声响，像在敲打着沈星晚的心。
苏曼走后，沈星晚坐在椅子上，心里满是疲惫。她想起两人小时候一起在河边捉鱼的场景，想起一起在煤油灯下写作业的夜晚，想起一起畅想未来的时光，眼泪忍不住掉了下来。
这时，陆战锋推门进来。他刚从集团过来，手里还拿着份文件，看到沈星晚红红的眼睛，就知道她又跟苏曼吵架了。他走到沈星晚身边，粗糙的手掌轻轻覆在她冰凉的手背上，掌心的温度透过薄薄的西装面料传过来，像一股暖流注入她的心底：“又跟曼曼吵架了？我就知道你们俩会因为经费的事闹矛盾。”
沈星晚靠在他怀里，闻着他身上熟悉的皂角香，委屈地说：“战锋，我不是故意要跟她吵，可15%的行政经费真的太高了，咱们做公益是为了帮人，不是为了搞形式主义。”
“我知道。”陆战锋轻轻拍着她的背，声音里满是温柔，“曼曼也不是坏人，她只是觉得做公益需要专业的团队，需要好的宣传。你们俩的出发点都是好的，只是方法不一样。”他顿了顿，又补充道：“其实你们可以不用分开，咱们可以搞个‘PK’，你按5%的行政经费做一个项目，曼曼按15%的经费做另一个项目，看看哪个效果好，不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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