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晚城进入了战备状态。
一种亢奋,取代了以前悠闲赚钱的氛围。
码头不造商船,而是日夜不停地造新船,敲击声响彻云霄。
冶炼厂的烟囱一直冒着黑烟,王铁锤和他手下的工匠们,都熬红了眼,像在和钢铁拼命。
城外操场上,黑田用不标准的官话,对着一队队穿着一样衣服的青壮年大吼。
“腿,抬高,你们都没吃饭吗!”
“看什么看,前面那人的后脑勺,就是你的全世界!”
江书晚有黑眼圈,拿着浓茶,在高处看着这一切。
烦躁。
她现在只想躺在自己的床上,想中午是吃红烧肉还是东坡肘子。
而不是在这里吹海风,看一群大老爷们走步。
这和她想的退休生活,到底哪里沾边了?
“夫人。”
黑田跑过来,一脸激动。
“您教的这个队列训练,真是神了!”
江书晚眼皮都没抬一下。
“怎么说。”
“一开始他们都不服,觉得走得再整齐,碰上高手的一刀,还不是得死。”
“嗯。”
“但练了十天,我发现,他们的精气神完全不一样了,以前是散沙,现在是一块铁。”黑田激动地比划着,“这就是您说的,纪律能把散沙变成钢铁吗?”
江书晚没说话。
我只是随口说了句没有规矩不成方圆而已啊。
她喝了口茶,含糊道:“你懂就好。”
“属下懂了,意志,您要的是一支有钢铁意志的队伍!”
黑田又跑回去,训练的吼声更大了。
江书晚头疼地揉了揉太阳穴。
算了,就这样吧。
她转身走向另一边的靶场。
靶场周围已经戒严,王铁锤带着几个工匠,正围着一排架子上的东西发愁。
那是一批刚造出来的燧发枪。
枪管是精钢,枪托是核桃木,但整体看着,很粗糙。
“夫人,这,这火龙镖它不听话啊。”
王铁锤拿起一支。
这是他给燧发枪起的名字,觉得比鸟铳威风。
“十次里,总有三四次打不响,有时候还直接从后面喷火,昨天还炸了一个小子的眉毛。”
江书晚接过一支,检查起来。
她对这东西的了解,只来自看过的纪录片和论坛。
但用来唬弄这群工匠,够了。
“燧石的切角不对,打不出火星。”
她指着撞砧。
“这个接触面不平,火药池的盖子不密封,火药容易受潮。”
她又拉开枪栓,对着光看了看。
“还有,每一支枪的零件,都必须一样。能互相换,坏了哪里就换哪里,而不是让一支枪报废。”
她丢下一句话。
“我不管你们用什么方法,我要的是标准化,流水线生产,每一颗螺丝,都要有它自己的尺寸。”
王铁锤愣住了。
他一直以为,造东西,全靠老师傅的手艺。
夫人说的这些,什么标准,什么流水线,他听都没听过。
但这听起来,很厉害。
“属下明白了,不是用心,是用尺,尺寸,才是这火龙镖的魂!”
王铁锤拿着枪,跑了。
江书晚感觉自己快成神棍了。
她说啥,这群人都能自己想出别的意思。
心好累。
三天后,书晚城外的海边空地上。
三千名新招的人,排着方阵,没声音。
他们身上,都穿着黑色衣服,脸上带着紧张和好奇。
江书晚依旧站在高台上,她旁边搭了个凉棚,萧念安和萧思晚两个小家伙正坐在小板凳上,面前摆着果盘和点心,期待地等着看烟花。
黑田站在队列前方,吸了口气,举起手里的小红旗。
“第一总队,第一排,准备!”
前排的一百个新兵,动作僵硬地举起了手里的燧发枪。
“瞄准!”
他们将枪托抵在肩上,瞄准了一百步外的一排稻草人。
“开火!”
“轰!”
一百支枪几乎同时喷出火和白烟,轰鸣声让整个方队都骚动起来。
不少新兵被后坐力顶得晃了一下,还有人手一软,枪都掉在了地上。
空气中都是硝烟味。
江书晚给两个孩子一人塞了块棉花堵住耳朵。
“别怕,打雷呢。”
等烟雾散去一些,对面的景象让所有人都吸了口凉气。
那一百个穿着破烂铠甲的稻草人,胸前都是窟窿,有些被打穿了,烂草从洞里飞了出来。
这威力,比弓弩还可怕。
“第二排,上前一步!”
黑田的嗓音因激动有些颤抖。
“准备,瞄准,开火!”
又是一阵轰鸣。
“第三排,上前一步!”
“开火!”
三轮齐射,前后不到半分钟。
最前排的稻草人已经烂了,倒了一地。
这就是江书晚教给他们的三段击。
一种简单高效的杀人方法。
新兵们看着自己的手,又看看手里的火龙镖,眼神从害怕,慢慢变成了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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