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晓野一边给自己找解释,一边想把手抽回来。
但不管她是暗着使劲,还是明着拽,都没有半点成效。
许归暮抬帘瞧她。“别动。”
别动,言简意赅,声音也不高,却带着一种奇异的安抚力量。
反抗也没用的林晓野,放弃挣扎了。
许归暮一根根拨开她紧握着的手。
他动作极轻,像是在做一台精密手术,与他一贯的作风截然不同。
在许归暮小心翼翼地动作下,林晓野完全的打开右手,露出手心那道不算浅的伤口。
伤口边缘泛白外翻,没有完全止血,现血液正缓慢地往外渗着,在暖黄的光线下显得极为狰狞。
许归暮看到伤口,呼吸微凝,眼底翻涌出抹林晓野从未见过的情绪。
这情绪充满着压抑的怒气,但更多的像是……心疼?
是心疼,不是担心。
林晓野看许归暮难以名状的眼神,疑惑又心慌,她下意识的想抽回手,同时解释:“许总不用担心,一点小伤,只是看着吓人而已,我去药店买点止血和消毒水擦擦就好……啊!”
许归暮扯下领带包住她手心的伤口,在她嘴硬的时候稍用了点力,便让她闭上了嘴。
林晓野疼得眉头紧皱,可她又不能说,只能生生忍着。
许归暮看她泪眼汪汪的眸子,沉声讲:“你这伤要去医院处理。”
他说着,绑好伤口,不由分说的拉她走。
去医院?
没这么严重吧?!
而且这去医院,一来一回,她什么时候才能回家啊?
林晓野拖住他。“许总,我真没事,这点小伤没等到医院就愈合了。”
但她的小身板,对身高腿长还有肌肉的男性来讲,根本毫无可比性。
林晓野被许归暮拽得一个踉跄,差点撞他背上。
许归暮说要去医院,是陈述,是不容置疑,不是在跟她商量。
林晓野看许归暮紧绷的侧脸线条,以及手腕上坚定的力道,知道说服不了他,便安慰自己。
去医院就去医院吧。
让医生专业的处理下,应该能好得快一点。
再加上现在天气冷,回家带个手套什么的,妈妈应该也发现不了。
在许归暮把她塞进车的时候,林晓野也把自己的思想工作做通了。
林晓野看薄唇紧抿,一路专注开车,仿佛晚一秒到医院她就会死的许归暮,再看手上缠着的领带,微有些恍惚。
林晓野身边接触到的人都很好,即便是本该讨厌她的姚微白,都会记着她的喜好。
可以说,林晓野从小到大,不缺关心她的人。
但这次,她不知道为什么,在接受别人关心的时候,除了感谢之外,竟还有一丝……期待?
期待什么?
林晓野想不明白,看着手掌上深色的领带,细细感受伤口传来的钝痛,想是受伤的原因。
人在受伤时,总是更需要人安慰和陪伴的。
车里一时很安静。
车子在深夜的街道上疾驰,窗外的霓虹被拉成模糊的光带。
林晓野靠在副驾驶座上,左手笨拙的掏着手机,给妈妈发信息,说自己会晚一点回去,让她早点休息。
在林晓野左手不太熟悉的编辑信息时。
许归暮开口问:“是任夏安干的吧。”
车内暖气很足。
卸下防备给妈妈发信息的林晓野,正有点昏昏欲睡,忽然听到这冰冷的话,顿时浑身一激灵,人也清醒不少。
林晓野赶紧按了发送,然后坐起身,笑了笑讲:“一点小误会而已。任小姐也没真想伤我。”
确实是误会,任夏安也确实没想伤她,不然她不可能那么轻松脱身。
许归暮垂帘,看试图蒙混过去的林晓野。“什么误会,需要动刀?”
林晓野连忙解释。“没有没有,就是被美容刀不小心划了道。这个我也有一半责任。”
她当时要不那么生气,主动握住刀,任夏安也不会弄伤自己。
林晓野怕影响后面的合作,再三讲:“许总,我没有为任小姐说话,这事真没你想的那么严重。”
许归暮看极力为任夏安说话的林晓野,低冷不悦的反问:“没我想的严重?你的血都渗到领带外面了!”
许归暮眼神沉得像外边的夜色,语气也极低,有种山雨欲来前的宁静。
林晓野经许归暮提醒,立马低头看手。
领带边缘是有些血液渗出,不是很多,想是刚才包扎时溢出的。
虽然没有许归暮说的严重,可刺目的鲜血和疼痛还是提醒她,事实摆在眼前,不管说什么都显得苍白无力。
林晓野抿了抿唇,试图说点什么缓解气氛。“这伤就是看着吓人。许总,你放心,一切都在我的掌控中。”
本来许归暮对任夏安就有偏见,这么一搞,别因为她让项目黄了啊。
林晓野讲:“你别只看我受伤了,你也要想想到底是我做了什么,才让任小姐这么生气啊。”
许归暮是很不悦的,可看她带点优越得意的模样,忍不住讲:“你是把我的话当耳边风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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