狭小的出租屋里，空气仿佛凝固成了冰冷的铅块，沉重得让人窒息。
昏黄的灯光下，司马钢蛋那双锐利的眼睛如同淬了毒的刀子，死死钉在诸葛铁牛脸上。
他怀里那只雪白的比熊犬还在徒劳地挣扎呜咽，小小的身体因为恐惧而剧烈颤抖，发出细弱的悲鸣。
“小把戏？”诸葛铁牛的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狠狠攥住，血液似乎都停止了流动。
他强作镇定，声音却不受控制地带上了一丝干涩。
“司马先生，我不明白您在说什么。我只是捡到了您的狗，把它带回来…” 他努力让自己的表情显得无辜而困惑。
“捡到？”
司马钢蛋嘴角的讥讽弧度更大了。
他微微低头，目光如同精准的探针，扫过旺财那只之前受过伤、此刻却光洁如新的左前爪肉垫，又抬眼，那洞穿一切的眼神让铁牛感觉自己像被剥光了衣服站在聚光灯下。
“一夜之间，让它这么依赖你？连我这个养了它两年的主人都不认了？
还有这爪子…我记得昨天早上它偷跑出去前，爪子还被花盆碎片划伤了，伤得不轻，肉垫都翻开了。
怎么现在…连个疤都没有？一夜愈合？你用的什么神药？还是…你用了什么‘特殊’的手段？”
他的声音不高，却字字如锤，敲在诸葛铁牛的心上。
冷汗瞬间浸透了铁牛的后背。
完了！系统治疗留下的痕迹太明显了！
这老狐狸观察力太恐怖了！他怎么会知道得这么清楚？难道他一直派人监视着旺财？或者…他也有类似系统的能力？！
“我…我用老家土方子…草药敷了一下…”诸葛铁牛试图辩解，但声音里的底气明显不足，眼神也有些闪烁。
“草药？”
司马钢蛋嗤笑一声，那笑声冰冷刺骨，充满了毫不掩饰的轻蔑，
“能一夜之间让伤口消失的草药？诸葛铁牛…‘闪电送’外卖员，住在这…”
他环顾了一下这间破败、散发着霉味的出租屋，眼神里的鄙夷如同实质，
“…嗯，很有生活气息的地方。你的资料，半个小时前就放在我办公桌上了。一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外卖员，突然就有了让宠物瞬间依赖、伤口瞬间愈合的本事？
还有昨晚…王翠花家门口那段‘精彩绝伦’的即兴广场舞表演？能让社区舞王都自愧不如？”
诸葛铁牛的瞳孔骤然收缩！
他连王翠花那里的事都知道了？！
而且这么快就查到了他的底细？！
这老家伙的能量…深不可测！
一股寒意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
“巧合？天赋？”
司马钢蛋抱着依旧在挣扎呜咽的旺财，向前逼近一步，强大的压迫感让铁牛几乎喘不过气，
“我司马钢蛋活了大半辈子，从不信什么巧合！更不信一个送外卖的泥腿子，能无师自通跳出让专业舞者都侧目的舞步！告诉我，”
他的声音陡然压低，带着一种毒蛇吐信般的危险气息，“你用了什么‘东西’？那把能撬动规则的‘钥匙’，在哪？”
他刻意加重了“东西”和“钥匙”两个字，目光如同实质般扫过铁牛全身，仿佛要将他里里外外都看透，寻找那根本不存在的实物。
诸葛铁牛喉咙发紧，手心全是冷汗。
承认系统？这无异于自寻死路！天知道这老家伙会做出什么事来！
可不承认…对方明显已经认定他有古怪了！
就在诸葛铁牛大脑飞速运转，试图找出一个勉强能糊弄过去的理由时，那个冰冷的电子音如同救命稻草般再次在他脑海中响起，带着前所未有的急促：
【检测到高强度精神窥探及恶意锁定…触发被动防御机制…】
【用户：诸葛铁牛。当前和谐能量：6点（勉强度日）。】
【警告！侦测到目标个体（司马钢蛋）精神场存在严重异常！‘精神熵增’污染指数：47%（重度污染）！污染源特征：贪婪、偏执、控制欲、精神腐蚀性极强！】
【提示：用户当前能量等级过低，无法抵御污染侵蚀！建议立刻远离目标！】
精神熵增污染？
47%重度污染？！
诸葛铁牛看着眼前气势迫人、眼神阴鸷的司马钢蛋，再结合系统那冰冷的警告，一股寒意混合着强烈的恶心感涌上喉头。
这老家伙…
已经不是简单的有钱有势了！他精神有问题？！而且会污染别人？！那把所谓的“钥匙”，难道是指系统？！
司马钢蛋敏锐地捕捉到了诸葛铁牛脸上一闪而过的极度惊骇。
他脸上的讥讽瞬间化为了冰冷的、如同毒蛇锁定猎物般的笑容，带着一种洞悉秘密的得意。
“看来…你感觉到了？”
他的声音压得更低，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洞悉秘密的得意，
“没错…这个世界病了。人心越来越浮躁，越来越贪婪，戾气横生，冷漠自私…这些混乱的、负面的精神能量，像灰尘一样堆积，像病毒一样蔓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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