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时,工厂车间的探照灯亮如白昼。
那台曾经被宣判死刑的巨大圆柱体,此刻被数道粗大的钢缆牢牢固定在基座上,周围搭起了一个临时的防风棚。
棚内,几台大功率的加热器呼呼地吹着热风,将焊接区域的温度维持在李默要求的范围。
省里面机械厂最好的两位焊工师傅,一老一少,此刻正一脸严肃地研究着李默亲手画出的那张修复工艺图。
图纸画在一张牛皮纸上,线条精准,标注清晰,从坡口角度、焊接电流、送丝速度,到多层多道焊的顺序,都写得明明白白,其专业程度让两位老师傅叹为观止。
“老张,干了三十年电焊,我从没见过这么干的。”年轻一点的师傅搓着手,有些紧张,“用钛合金补不锈钢,这……这能焊到一块儿去吗?而且还要先用火烤,这不等于给钢材退火了吗?强度还能保证?”
被称为老张的老师傅,是县里焊工圈子里泰山北斗级的人物,此刻却锁着眉头,盯着图纸看了半晌,才缓缓开口:“你小子懂个屁!这不叫退火,这叫消除应力!
你看这温度和时间,卡得死死的,这是高手!
至于钛合金和不锈钢……寻常法子肯定不行,但你看他这图上标的焊条型号和气体保护配比,邪门,真他娘的邪门!我感觉……能成!”
棚子外,陈克武像个忠心耿耿的卫兵,来回踱步。
他一会儿看看棚里的动静,一会儿又跑到李默身边。
李默就坐在一张临时的行军床上,手里拿着那台从物资局紧急调来的超声波探伤仪,正在调试参数。
苏晚晴和姚虞花给他端来了一大搪瓷缸子热茶和几个肉包子。
“李大师你先吃点东西吧。”陈克武搓着手,脸上写满了焦虑和兴奋,“机械厂的老张师傅说,你这方案闻所未闻,但他觉得可行!你……你真是太神了!”
李默头也没抬,只是淡淡地嗯了一声,继续调着仪器上的旋钮。
陈克武讨了个没趣,也不在意,又屁颠屁颠地跑到德国人那边。
汉斯和克劳斯也没走,他们被姚和韵安排在了现场,名义上是技术监督,实际上更像是两个好奇宝宝。
汉斯拿着个笔记本,在棚子外伸长了脖子往里看,嘴里不停地念叨着什么。
克劳斯则彻底没了之前的傲气,他看着正在调试仪器的李默,眼神复杂,有敬畏,有好奇,还有一丝丝的挫败。
“汉斯,你觉得他真的能成功吗?”克劳斯用德语低声问。
“我不知道。”汉斯摇了摇头,表情却很严肃,“但在德国,敢于提出并尝试这种方案的工程师,要么是疯子,要么是天才。
从他下午的表现来看,我更倾向于后者。
克劳斯,我们今天可能见证了一个奇迹的诞生。
把他说的每一个步骤都记下来,这对我们公司来说,是无价的财富。”
克劳斯重重地点了点头。
焊接开始了。
老张师傅亲自掌钳,在炫目的弧光中,焊条稳稳地在坡口间游走。
刺眼的白光让周围的人都下意识地眯起了眼,只有李默,仿佛丝毫不受影响,目光平静地注视着那跳跃的火花。
这是一场持续了近五个小时的精细手术。
每一道焊缝完成,李默都会亲自上前,用探伤仪的探头仔细扫过。
仪器屏幕上波动的曲线,在他眼中仿佛是心电图。
“这一段,电流偏高了0.5安培,内部有轻微过热迹象,下一道焊缝冷却时间延长三十秒。”
“左侧坡口打磨不够彻底,边缘有0.1毫米的氧化层残留,停一下,让小王用角磨机重新处理。”
李默的指令冷静而精准,不带一丝感情。
两位焊工师傅从最初的半信半疑,到后来的言听计从,最后已经变成了彻底的折服。
他们感觉自己不像是在干活,而是在上一堂终身难忘的大师课。
这个年轻得过分的少年,对焊接的理解,已经到了他们无法企及的境界。
凌晨三点,当最后一道焊缝完美收官,整个修复工作进入最后的保温冷却阶段时,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
棚子里,那块银色的TC4钛合金补丁与周围的壳体完美地融为一体,焊缝平整均匀,如同鱼鳞般整齐排列,在灯光下泛着金属特有的光泽,充满了工业美感。
“成了……这活儿……真他娘的漂亮!”老张师傅摘下焊帽,看着自己的杰作,又看了看不远处的李默,眼里满是敬佩。
汉斯和克劳斯也凑了过来,他们用手电筒照着,用手套小心翼翼地抚摸着那道温热的焊缝,脸上的表情,如同看到了艺术品。
“Unglaublich… Perfekt…”(难以置信…完美…)
汉斯喃喃道。
就在众人为修复成功而欢欣鼓舞时,姚和韵却一脸凝重地走到了李默身边。
“贤侄,你过来一下。”
李默跟着他走到一辆吉普车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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