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赶在他前面。”陈默擦了把脸上的血，左眼的骨纹还没消，隐隐闪着金光。
他抬头看着那漂浮的手札，轻声说：“你等了一万年，我也走了九年。现在，轮到我了。”
阿渔没说话，只是侧身一步，和他并肩站着。她的戟指着外面，水流因钟声不停震荡，吹动她的衣角。
“记住。”她忽然说，“进了禁地，别碰任何发光的东西。尤其是红色的。”
陈默点头。
他背靠断墙，慢慢抽出背后的剑匣。铁链缠绕的匣子已经坏了，但他能感觉到里面那把残剑在震动——它也在回应手札，回应这片废墟藏着的秘密。
外面的黑雾再次逼近，撞击最后一道光幕。钟声还在回荡，远处传来破水声，速度极快。
“他们来了。”阿渔低声说。
陈默握紧剑匣，手指发白。他知道接下来更难。禁地有阵法，龙宫有规矩，而他只是一个外来者，一个满身伤、快要断气的人。
但他也知道，不能再等了。
“走。”他说。
阿渔立刻跳起，冲向侧殿的暗道。陈默跟在后面，刚迈出一步，胸口突然一紧。怀里的残玉简发烫，好像有信息冲进来。
他停下脚步，回头看那漂浮的手札。
它静静悬在那里，像一只闭着的眼睛。
下一秒，他听见一个声音——不是耳朵听到的，是从骨头里传来的：
**“快些……时间不多了。”**
陈默咬牙，转身追上阿渔。
两人身影消失在倒塌的拱门后，只剩空荡的大殿，和那卷还在微微震动的玉质手札。
钟声第三次响起时，海底的沙地裂开一条细缝，一滴血从陈默袖口落下，融入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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