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末的毒太阳,把整个黑江省的土地都烤得冒了烟。
连续一个月,滴雨未下。
地里的苞米杆子,干得跟柴火似的,一掰就断。龟裂的田地张着一张张大嘴,贪婪地吞噬着最后一点水汽。
省气象台的专家愁得头发都快薅秃了,每天的预报都是同一个结果:未来半月内,无有效降水。
恐慌,如同燎原的野火,从一个个生产队,蔓延到县城,最终烧到了省里的大院。
秋收在即,要是再不下雨,今年全省的粮食,至少减产四成!
这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饥荒!
省里紧急召开的抗旱救灾会议上,烟雾缭绕,气氛压抑得能拧出水来。
一个个平时威风八面的领导,此刻都蔫头耷脑,一筹莫展。
人工降雨?没云彩,炮弹打上天就是听个响。
挖井抗旱?等井挖出来,庄稼早都死透了!
“完了……今年要出大事了……”一个主管农业的副省长,喃喃自语,手里的烟头烫到了手指都毫无知觉。
就在整个黑江省的领导班子,都陷入绝望之际。
一封加密电报,通过军用线路,十万火急地拍在了省委书记的办公桌上。
电报的内容,来自于京城赵家。
内容却不是命令,而是一句转述,一句来自靠山屯那个懒汉的,匪夷所思的“屁话”。
“三天之内,安丰县及周边地区,必有大到暴雨。雨量过大,让大家别想着抗旱了,提前挖好排水沟,做好防涝准备。”
会议室里,死寂了三秒钟。
随即,爆发出了一阵压抑不住的嗤笑和议论。
“这、这是开什么国际玩笑?”
“那个王昊是谁?一个乡下神棍?他以为他是龙王爷吗?”
“还防涝?地都快着火了!赵老将军是不是老糊涂了,把这种疯话也传过来!”
一个年轻气盛的副手,更是直接把那份电报拍在了桌上。
“简直是胡闹!荒唐!我们在这里焦头烂额,他倒好,在乡下哗众取宠,博取眼球!这种人,就该抓起来,按个破坏生产的罪名!”
质疑和嘲讽声四起。
然而,省委书记一言不发,只是死死盯着电报上,赵老将军亲笔签下的那几个字:“姑且信之,两手准备。”
这六个字,比千斤的担子还重。
他缓缓站起身,环视了一圈会议室里神态各异的下属,最终把目光落在了那个年轻副手的脸上。
“通知下去,以防汛演习的名义,组织安丰县周边所有公社,立刻清理河道,疏通水渠。”
他的话,让整个会议室瞬间安静。
年轻副手急了:“书记!您真信了?这要是没下雨,我们不就成了全省的笑话?浪费这么多人力物力搞演习……”
“那要是下了呢?”书记冷冷地打断他,“要是真下了暴雨,我们毫无准备,良田被淹,甚至出了人命,这个责任,你来负,还是我来负?”
他把那份电报重重地拍在桌上,一字一顿。
“这是命令!”
命令传达到靠山屯的时候,整个村子都炸了锅。
村民们被钱主任的大喇叭催着,放下手里抗旱的活计,满头雾水地被赶去挖那些早就干涸的水沟。
“搞什么名堂?天都不下雨,挖沟干啥?喂耗子吗?”
“听说是王昊那小子跟上头说的,说要下大雨了!”
“他?他放个屁你都别信!我看他就是懒病犯了,不想让大伙儿挑水浇地,故意编瞎话呢!”
“吹牛吹到省里去了,这下看他怎么收场!”
嘲笑和质疑的声音,比屯子里的苍蝇还多,嗡嗡地往王家大院里钻。
院子里,林晚晴急得在石桌边来回兜圈,精致的脸上写满了焦虑。
“王昊!你这次真的玩得太大了!这跟之前不一样,这是军令!要是三天后不下雨,别说实验区,我们所有人都得被当成政治骗子抓起来!”
赵嫣然更是吓得六神无主,一张俏脸煞白煞白。
“我爷爷把他的名誉都赌上了!王昊,你到底哪来的自信啊?这可是天时啊!是老天爷的事!你怎么能……”
苏婉虽然也紧张得手心冒汗,但还是端着一碗绿豆汤递到王昊面前。
“当家的,喝口汤,解解暑。”
而这一切风暴的中心,王昊,正四仰八叉地躺在他的专属躺椅上,嘴里叼着一根狗尾巴草,优哉游哉地晃着二郎腿。
他接过绿豆汤,一口喝干,舒服地打了个嗝。
“急什么?让子弹飞一会儿嘛。”
他那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让林晚晴和赵嫣然气得差点当场心肌梗塞。
“都火烧眉毛了!还飞?!”赵嫣然的声音都带上了哭腔。
王昊瞥了她一眼,懒洋洋地吐掉嘴里的草根。
“放心,老天爷也得给我王昊一个面子。”
他说得理所当然,狂妄到没有边际。
第一天,过去了。
万里无云,烈日当空,气温甚至又升高了两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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