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的沛县,闷热得像个巨大的蒸笼。连蜻蜓都飞得格外低,时不时"啪"地一声撞在钟楼的铜钟上,发出沉闷的声响。军师将军府的书房里,六角冰鉴里存放的冰块早已化尽,连窗边的蝉鸣都显得有气无力。
赵政独自站在巨大的舆图前,额角沁出细密的汗珠。他的指尖正划过代表函谷关的位置,那里插着一面小小的黑旗。
突然,六骑快马如同约好一般,从不同方向狂奔而至,马蹄踏碎府前青石路上的暑气。信使们几乎是滚鞍下马,嘶哑的嗓音此起彼伏:
"报——项羽在新安城南坑杀章邯降卒二十余万!"
"报——刘邦封闭武关,自称汉中王!"
"报——齐地田荣反楚,连下三城!"
"报——羌人部落袭击陇西!"
"报——百越使者途中遇袭!"
"报——砀郡出现瘟疫!"
一道道急报如同重锤,敲打在每个人的心上。书房外的侍卫们不自觉地握紧了刀柄,连树上的蝉都吓得噤了声。
萧何疾步而入,脸色苍白:"军师,这......"
赵政猛地一拳砸在舆图的琉璃面上,裂纹以函谷关为中心,如蛛网般蔓延开来。
"该我们登场了!"他的声音冷得像冰,"传令,校场点兵!"
校场上,旌旗蔽日。新练的士兵们列成整齐的方阵,铁甲在烈日下反射着刺眼的光芒。最引人注目的是队伍前列那十几头庞然大物——百越进贡的战象,正不安地用鼻子卷起尘土,发出低沉的嗡鸣。
赵政登上点将台,玄色战袍在热风中翻卷。他接过侍卫递来的强弓,朗声道:
"今日三箭,定我乾坤!"
第一箭破空而出,钉在北面燕赵之地:"遣使联络陈馀,共抗项羽!"
第二箭呼啸着射向西面:"以盐铁之利,结交羌戎!"
第三箭带着尖啸直奔南方:"助百越平定叛乱,开通海路!"
三支箭稳稳钉在舆图上,构成一个完美的三角。将士们看得热血沸腾,一个愣头青忍不住喊道:"军师神射!"
韩信在台下微微颔首,对身旁的曹参低语:"这三箭,胜过十万雄兵。"
曹参抹了把汗,憨笑:"就是太热了,俺这铠甲都快烤熟了。"
就在这肃杀的氛围中,一个不和谐的声音响起——只见一头战象突然挣脱驯象师的束缚,晃晃悠悠地走向点兵台,长鼻子一伸,把赵政案几上的令旗卷走了。
"噗——"不知是谁先笑出了声,随即引发一阵压抑的哄笑。那大象还得意地晃着脑袋,把令旗当扇子甩来甩去。
赵政面不改色,反而伸手摸了摸象鼻:"连它都知道,该换个旗号了。"
一句话化解了尴尬,将士们笑得更欢了。韩信趁机示意驯象师赶紧把这"调皮鬼"带走。
与此同时,函谷关的楚军大营里,却是另一番景象。
项羽正对着地图大发雷霆:"刘邦这个小人!竟敢自称汉中王!"
范增轻摇羽扇:"大王息怒。当务之急是尽快入关,迟则生变。"
"生变?"项羽冷笑,"就凭赵政那个黄口小儿?"
这时,一个侍卫捧着一个锦盒进来:"大王,沛县送来礼物。"
项羽打开一看,里面整整齐齐码着十枚镶金的沛钱,在烛光下闪闪发光。他随手拈起一枚,不屑道:"赵政这是要行贿?"
范增却脸色微变:"大王细看,这钱币的成色......"
话未说完,营外突然传来阵阵骚动。士兵们惊慌失措地奔走相告:
"不好了!关中都在传,楚军要屠城!"
"我老家来人说,沛县的盐比官盐便宜一半!"
"听说投奔沛县就能分到田地!"
项羽勃然大怒,一把将锦盒掀翻在地:"好个赵政!竟用这等下作手段!"
沛县新政学堂,正在进行最后一课。
窗外雷声隐隐,豆大的雨点开始砸在窗纸上。赵政站在讲台上,目光扫过台下那些熟悉的面孔——有白发苍苍的老儒生,有眼神坚毅的年轻将领,还有满手老茧的工匠代表。
"今日这最后一课,只教你们四个字。"赵政转身,在木板上挥毫泼墨。
台下众人屏息凝神,只见龙飞凤舞的四个大字——"民心即天意"。
突然,一道闪电劈下,将学堂照得如同白昼。几乎同时,震耳欲聋的惊雷炸响,震得房梁上的灰尘簌簌落下。
老儒生程公颤巍巍起身,对着四字深深一揖:"军师真知灼见,老朽拜服。"
一个年轻工匠挠头道:"军师,这话俺听懂了,就是说要把老百姓伺候好,对吧?"
众人哄堂大笑,连赵政的嘴角都微微上扬。
就在这时,一骑快马冲破雨幕,信使浑身湿透地冲进学堂:
"急报!项羽四十万大军已破函谷关!"
满堂寂静,只剩下窗外哗啦啦的雨声。所有人都看向赵政,等待着他的决断。
赵政缓缓放下毛笔,目光扫过众人,最终落在舆图上那道裂痕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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