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康雷不好对付啊!
安涛觉得一阵头疼,太阳穴突突地跳,头顶的烈日晒得他头晕目眩。
他揉了揉眉心,放缓了语气,伸手去拉康团的胳膊:“老康,有话好好说,进办公室谈。里面有空调,先凉快凉快,你再晒下去非得中暑不可。这里是军部大门,来来往往都是人,像什么样子?”
他的手指刚碰到康团的军装袖口,康团却猛地侧身躲开了。
安涛的手僵在半空,看着康团反手解开军装的铜扣,“唰”地一下将上衣脱了下来——动作快得让人反应不过来,露出的胳膊上还沾着尘土,皮肤被晒得黑红,与衣服遮盖处的肤色形成鲜明对比。
“嘶——”
周围响起一片倒吸凉气的声音。
其中,两个哨兵忍不住往后缩了缩,其中一个年轻的甚至别过了脸,被那刺眼的伤疤和晒伤的皮肤惊得说不出话。
正午的阳光下,康团的身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的伤疤,好像蜈蚣一样,伤疤的颜色已经变成了深褐色。
可想而知,康团以前作战的时候有多拼命。
最显眼的是左肩上那道贯穿伤,从锁骨一直延伸到腋下,疤痕隆起,像一条狰狞的蜈蚣趴在那里。
汗水顺着伤疤的沟壑往下淌,把那些深浅不一的印记冲刷得愈发清晰。
有人下意识地数了数,至少有三十道。
“这……这是……”年轻哨兵的声音发颤,手里的枪差点掉在地上。
他只知道康团是战斗英雄,却没想到他身上竟然有这么多伤,尤其是后腰那道蜿蜒的长疤,在阳光下泛着陈旧的光泽,看着就像是从鬼门关爬回来的证明。
康团没理会周围的目光,他挺了挺胸膛,汗水顺着伤疤往下滑,那些狰狞的印记随着他的动作微微牵动。
他看着安涛,声音沙哑道:“小萝卜头有他的战争,他用拳头和脑子跟特种兵争军功。我也有我的战争,我用这一身伤疤作保。”
康团的目光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最后落在安涛身上:“特种部队地位太特殊,资源倾斜得太多,野战军不能成为他们的垫脚石。过去没人敢提这茬,怕被说成思想落后,怕影响前途。今天,我康雷不怕!我站在这里一天一夜,被淋成落汤鸡,又被太阳晒得脱了层皮,就是想用这三十道伤疤换军部一次正经讨论,这过分吗?”
“老康……”安涛看着那些伤疤,喉咙像是被堵住了,心里的火气瞬间消了大半,只剩下一种复杂的情绪。
有敬佩,有无奈,还有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愧疚。
他知道那些伤疤意味着什么,每一道都是用命换来的,是真正的军功章,比任何勋章都沉重。
可是,现在时代不同了……
就在这时,旁边传来一声轻不可闻的叹息。
何志军不知何时已经走到了近前,他摘下军帽扇了扇风,额头上全是汗,军装上也洇着湿痕。他是狼牙特战旅的旅长,也是属于特种兵的,此刻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他来之前,高司令还在电话里骂康团“胡闹”,让他赶紧把人带回去。
他当时也觉得康团小题大做,不就是一个编制吗?不就是一份军功吗?至于站一天一夜?可现在他才明白,康团闹的根本不是这些。
康团的话明摆着是冲着特种兵来的。
那句“只会呼叫炮弹定位轰炸”,像一巴掌扇在他脸上。
他知道特种部队确实有依赖技术装备的问题,可这是时代发展的必然啊!
何志军想反驳,想解释现代战争的体系作战,可看着康团身上的伤疤,看着那些被汗水冲刷却依旧醒目的印记,所有的话都堵在了喉咙里。
那些伤疤是在南疆战场留下的,是在没有卫星定位、没有精准导弹的年代,用血肉之躯拼出来的。
当年,靠的就是野战军的硬拼硬打,靠的就是像康团这样的战士死守阵地,饿了啃压缩饼干,渴了喝仙人掌汁,子弹打光了就拼刺刀。
他虽然是特种兵,但也是从野战军出来的,他怎么能忘了本?
何志军嘴角抽了抽,想上前打个圆场,却发现自己根本找不到合适的词。
他第一次觉得如此无奈。
一边是自己坚守的现代作战理念,一边是老战友用命守护的传统,他夹在中间,像被架在火上烤。
更让他心惊的是康团对陈榕的态度。
那个八岁的孩子,不过是在演习里赢了冷锋几次,竟然能让康团这样的老兵把希望寄托在他身上?
这孩子到底有什么本事?能让康团赌上自己的名誉去支持,能让老英雄愿意站在烈日下为他争一个公道,这孩子绝不仅仅是“身手好”那么简单。
何志军想想也正常,这个孩子身上那股子野劲,那股子不按常理出牌的狠劲,倒真有点像当年战场上那些出其不意的“奇兵”,总能在绝境里撕开一道口子。
“康雷,我现在就一句话,进去坐下,再好好谈!”安涛的声音突然响起,打断了何志军的思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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