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扇门常年锁着,铁链上的铁锈厚得能掉下渣,锁芯早就锈死了,平时几个人合力都未必能拉开。
“哗啦”一声脆响,生锈的铁链竟被她这股冲劲撞断了,铁环落地发出“哐当”的响声,在寂静的花园里格外刺耳。
铁门应声而开,带着一股陈旧的铁锈味。
林雪来不及多想,顺着门前的斜坡滚进花园。
脚下突然一空,身体失重,整个人像断线的风筝般坠了下去。
“噗通!”
一声沉闷的响声从枯井里传来。
林雪摔在厚厚的淤泥里,冰凉的泥水瞬间浸透了衣服,浑身的骨头都像断了,疼得她倒抽冷气,眼前阵阵发黑。
这里是……枯井?
林雪脸色微变,挣扎着想爬起来,可淤泥像有黏性似的,死死拽着她的四肢,稍一用力就往下陷。
四周一片漆黑,只有井口透进一丝微弱的天光,像根细细的银线。
借着这点光,能隐约看到井壁上湿漉漉的苔藓,滑腻腻的,让人心里发毛。
空气里弥漫着一股腐烂的气味,混合着泥土的腥气,还有不知名的小虫在身上爬,痒痒的,恶心又可怕。
“啊!”
林雪突然感觉腿边有东西在动,滑溜溜的,带着鳞片,吓得魂都飞了,连忙往旁边缩。
手在泥水里乱摸,却摸到一堆冰凉的、带着韧性的东西。
是蛇蜕,薄薄的一层,像透明的纸。
井里怎么会有蛇?
林雪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大气都不敢喘。
她最怕蛇,每次在山里看到蛇皮都会绕着走。
可现在,她却被困在这满是蛇蜕的井底,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完了,这下彻底完了。
怎么会这么倒霉!小萝卜头怎么办?他还等着我去救啊!
林雪抱着牌匾蜷缩在井底,眼泪忍不住往下掉,混合着脸上的泥水流进嘴里,又苦又涩。
她想不通,为什么父亲要这么对小萝卜头,为什么要赶尽杀绝。
那个孩子,明明那么懂事,那么努力。
他为了父母团聚,替父从军,不顾生命危险杀敌,甚至为了讨回军功,直接向战狼和西南的人叫板……他做错了什么?
林雪忽然看到井壁上有微光。
是怀里的牌匾反射的天光,那些烫金的字在黑暗里闪着微弱的光,像几颗星星。
借着这点光,她往井壁上看去,顿时倒吸一口凉气,浑身的血液都像凝固了。
绝壁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的手掌印。
有的深陷进坚硬的石头里,指节分明,像是用尽全力按上去的。
有的带着暗红的血迹,已经干涸发黑,像一朵朵凝固的血花,层层叠叠,触目惊心。
往上看,石壁上还有歪歪斜斜的刻字,显然是用指甲或石头一点一点划出来的,笔画深得能嵌进手指。
林雪凑近了些,鼻尖几乎碰到冰冷的石壁,辨认着那些模糊的字迹。
“妈妈,我还能看到你吗?”
字迹歪歪扭扭,像是用小石子刻的。
这一瞬间,林雪的心脏像被一只手攥紧了,疼得厉害。
原来,当年小萝卜头就是被关在这里啊……
“我被外公丢在枯井里,外面有个人骂我是小杂种,我不知道他是谁。”
“我不是杂种!爷爷告诉过我,我是世家之后。”
林雪的眼泪掉得更凶了,顺着脸颊砸在石壁上,晕开一小片水渍。
她仿佛能看到小小的身影,在黑暗里摸索着,用冻得发红的手指抠着坚硬的石头,一笔一划地刻下这些字,像是在给自己打气。
“爷爷抗战时创建过最后的骑兵团,后来发展到一个师,战友们战死了好多,剩下的骑兵连交给了国家……”
“他得过国家柱石,我们是军人世家……”
原来他什么都知道。
他知道自己的根,知道家族的荣耀,却被他们像垃圾一样丢进这里。
林雪泪流满面,伸出手,轻轻抚摸着那些刻痕,指尖能感受到石头的粗糙和字迹的深浅,那是一个孩子在绝境里,对尊严最后的坚守。
她继续往上看,那些字越来越浅,笔画也越来越抖,像是没力气刻了:
“妈妈,我想为你写首诗,但是好饿。肚子一直在叫,像有只青蛙在跳。”
“蛇也饿,它咬我,好疼。我把它打死了,但是不敢吃,爷爷说不能随便吃野生动物,可是我好饿。”
林雪捂住嘴,强忍着才没哭出声。
她能想象到那种饥饿。
胃里像有只手在揪,头晕眼花,浑身发软。
可他宁愿饿着,也记得爷爷的话。
“爷爷说,革命军过草地,吃雪水,吃草根,什么苦都能吃,要为革命留火种。”
“所以我会活下来的,对吧?妈妈,你要等我。”
“我决定了,吃这里的蟑螂,吃蛇,爬出去……我要去找你,去找爸爸。”
“我吃了蟑螂和蚂蚁,还有蛇,有力气了。蛇肉不好吃,有点腥,但是能填饱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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