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牧没管这些，转身往生命古树飞。他得找自己的路——之前靠蒲公英-7喂知识，跟小孩靠喂饭长大似的，现在得自己学走路。他摸了摸胸口的印记，那里的温度刚好，像揣了块晒过太阳的玉。
生命古树在星域的中心，树冠罩着半片天，叶子是半透明的绿，能看见里面流动的灵能——跟融化的翡翠似的，风一吹，叶子沙沙响，飘出股子清冽的草木香。苏牧落在最核心的枝桠上，盘腿坐下，把意识沉进灵魂深处。
那枚源初印记跟个小宇宙似的，里面藏着观测者说的“规则源代码”——不是死的，是活的，能跟着他的认知变。他想起跟“肃正协议”打的那次：对方的机械兽刀枪不入，他就用“变量”之力把“坚硬”的定义改成“易碎”，一刀劈下去，机械兽跟玻璃似的碎了；想起跟“青帝”对拼时，对方的仙力能压得人喘不过气，他就把“重力”的定义松了松，让对方的仙力飘在半空，跟没根的云似的；想起林栀被“监察者单元”的信息流追时，他用“变量”把“危险”的概念稀释，让信息流跟瞎了眼的蚊子似的乱撞。
这些经历跟碎片似的，在印记里拼出幅图——不是力量的堆砌，是“定义”的本事：你能看见规则怎么长，就能改它的模样；你能摸透变量的脾气，就能让它替你翻盘。
生命古树的生机顺着枝桠爬过来，像温水流过皮肤，裹着他的灵魂。他能感觉到，印记里的源代码在慢慢“醒”——那些以前看不懂的纹路，现在跟地图上的路标似的，慢慢清晰了。他的灵魂渐渐变成一个“熔炉”：把跟敌人拼杀的经验、蒲公英-7的知识、对规则的理解、还有想守着林栀、守着星域的念头，全扔进去熬。熬着熬着，那些东西慢慢融成了他的骨血——不是外来力量，是他自己的“规则感”。
外界看，苏牧坐的地方渐渐笼上一层白光——不是刺眼的亮，是像晨雾似的柔，连情绪奇点的扫描都穿不透，只能看见白光里偶尔闪过规则的纹路，跟春天的柳枝抽芽似的。
一天，两天……七天过去，白光越来越浓，跟把苏牧裹在蚕茧里似的。秩序星域的战备也到了最关键的时候：新型防御节点布满了规则涟漪带（那是“肃正协议”最容易突破的地方），每个节点都能联动周围的三个节点，形成“规则盾”；灵能造物的产量翻了倍，连小孩都能拿着灵蝶玩——灵蝶停在手上，会蹭蹭指尖，像小猫撒娇；岗岩将军带着士兵在演练“规则反击阵”，用苏牧教的“变量”之法，把敌人的腐蚀波反弹回去，练得满头大汗，却笑得跟捡了宝似的。
就在情绪奇点快要扒开“方舟协议”的核心时——
白光突然往回收了！跟退潮似的，一眨眼的工夫，所有光都没了，苏牧的身影又显出来。
他还是那个样子，可感觉完全不一样了——以前像柄刚开刃的剑，锋芒露在外面，现在像口深井，看着平，底下能装下整片星空。他睁眼睛的功夫，瞳孔里闪过规则的生灭：一会儿是“引力”把石头拉向地面，一会儿是“熵增”让热水变凉，一会儿是“生命”让种子发芽——那些抽象的词儿，在他眼里变成了活的画面。
他抬起手，指尖在虚空中轻轻一点。
没有爆炸，没有强光，就是虚空跟活了似的，荡开一圈圈涟漪——不是水的涟漪，是规则的涟漪，带着生机和秩序的味道。一株嫩芽从涟漪里长出来，是能量做的，茎秆是淡金色的规则线条，叶子是半透明的绿，跟生命古树的叶子一个样，却更“纯”——像把生命古树的本质抽了出来，揉成了株小芽。嫩芽晃了晃，散出的气息跟生命古树同源，却更烈，像刚酿的酒，香得能钻进人骨头里。
他成没成？摸到“萌芽期”的门了？
苏牧低头看着指尖的嫩芽，眼神里没有高兴，只有明悟——像解开了道藏了十年的题。他能感觉到，灵魂跟印记融得更深了，能碰着规则的根儿了，可也清楚，这只是起点——前面还有更险的路。
就在这时，印记里突然跳出道警示，跟敲警钟似的：“承载‘方舟之核’，得用‘定义者’的身份，剥掉半数的本源，重塑规则的根基。成了，方舟能走，文明能活；败了，定义崩了，啥都没了。”
剥掉半数本源！重塑规则根基！
苏牧的心脏猛地缩了一下——这哪是承载？是把半条命掏出来，赌文明的未来！就像农民把自己的种子全埋进地里，盼着下雨，可要是没雨，连自己都得饿死。
他正消化这消息呢，隔离区里的蒲公英-7突然响了——是它主动发的通讯请求。光影里的数据流特别稳，跟等了亿万年似的，终于等到这一刻。
“检测到关键变量单位完成本质跃迁，达到‘萌芽期’临界标准。”它的声音里带着点说不出来的味儿，像终于等到实验结果的科学家，“苏牧先生，‘方舟协议’的最终界面，已经给你打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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