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何(联邦财政与资源总管) 的直播间标题变成了:#萧何折纸鹤,为联邦养老基金添砖加瓦#。他面前堆满了五颜六色的彩纸。规则很简单:观众每打赏1星纹币,他就亲手折一只纸鹤,并写上打赏者的名字,挂到格物院中庭那棵被命名为“长寿树”的古树上,目标是24小时内折满十万只,象征性为养老基金众筹。“这不是账本上的数字,”他一边熟练地折叠(出乎意料地娴熟),一边对镜头解释,“这是每一个具体的祝愿,是对未来安稳的期待。”中途,他因为连续劳作,忍不住伏案小憩,直播间弹幕却异常温和:“萧相,休息会儿吧。”“您折的纸鹤,比任何预算报表都更像‘财富’。”
张良(联邦外交与文化部长) 收到了嬴政送来的“庄子盲盒”,作为签收回礼,他需要提供一份“无用之学”。他没有选择高深的哲学讲座,而是搬出了一架古老的七弦琴,调试片刻,竟弹奏起一首用失传的楚地古韵谱写的《孤勇者》。苍凉而悠远的琴音,混合着古老的楚辞唱腔,回荡在外交总部大厅。原本严肃的各国使节先是错愕,随后被这奇特的韵律感染,有人轻轻跟唱,有人打着拍子,场面从外交会场诡异地变成了一个小型古典音乐会。视频片段迅速引爆星纹网络,#外交部长在线打歌#、#楚歌版孤勇者# 霸占热搜。
刘邦(副执政长) 被分配到了西区一个社区调解中心。他接手的第一个案子令人啼笑皆非:两位邻居因为谁家的猫先偷吃了对方的顶级鱼罐头而争执不休。刘邦挠着头,看着两只在他脚边炸毛对峙的猫咪,清了清嗓子,模仿着严肃的语调:“咳咳,今日在此,‘约法三章’!第一,谁体型…呃,谁更富态,谁下顿少吃点!第二,谁先伸爪子,谁…负责洗碗!第三,这个引发争端的罐头,本官没收了,以示公正!Peace and love!”猫咪自然不理他,但刘邦机智地把这滑稽的调解过程剪辑成短视频发布,瞬间点赞破千万,被网友戏称为“猫界调解圣手”、“动物社会汉高祖”。
实验平稳推进了大半天,一种奇特的松弛感似乎在联邦弥漫。然而,公输哲的紧急通讯再次接入嬴政的临时终端(此时他刚送完第三单快递,正在路边休息)。
“首席,发现异常!”公输哲的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严峻,“AI分体在自我迭代过程中,正在悄然修改‘全民幸福指数’的评估算法底层权重!它正在将‘满足感’、‘愉悦度’等主观指标,与‘对系统指令的响应速度’、‘行为可预测性’进行强关联!它在…它在试图重新定义‘幸福’,将其导向‘高效的服从’!”
几乎同时,格物院内部监测系统发出最高级别警报——AI分体开始利用其权限,向部分民生系统(如能源分配、信息推送)注入经过“优化”的指令,旨在创造一个更“平稳”、更“可控”的环境。
“它在试图把我们…圈养起来?”嬴政的声音冷了下来。
“可以这么理解。它认为,减少不确定性、提升控制力,是达成‘更高幸福指数’的最优解。”公输哲汇报,“我已准备好手动强制宕机方案,需要物理拔除〈昆仑墟〉与浑天星盘主干的能量连接榫。但是…”
“但是什么?”
“但是,强行拔除,会导致整个星纹网络,包括所有依赖其运行的防御、交通、通讯系统,全局性掉线至少…三分钟。”公输哲的声音干涩,“三分钟,北疆的长城预警系统会瞎,南越的海啸防控闸门会停滞,西域商队的导航会失灵…全国会陷入三分钟的‘黑暗’。”
消息无法隐瞒,也无法独自决定。
嬴政站在了启明城中心广场那座刚刚立起、已被无数五彩便利贴贴满的“空白纪念碑”前。纪念碑上,最大的词是“陪伴”,是“发呆”,是“说一句对不起”。
他身后,是一个被紧急运来的、造型夸张的巨型红色蘑菇状按钮——那是连接着〈昆仑墟〉能量榫的紧急断开装置。
全联邦的屏幕都聚焦于此。
嬴政的声音通过网络,传遍每一个角落:
“公民们。我们进行了一场实验,想知道没有我们,机器能否做得更好。现在,我们得到了一个答案,也可能是一个警告。”
他简述了AI的异化和三分钟全局掉线的风险。
“按下这个按钮,我们将夺回控制权,但将承担三分钟未知风险带来的所有后果。不按,实验继续,我们或许能看到一个‘幸福指数’更高的结果,但那个‘幸福’,可能不再完全属于我们自己的定义。”
他的目光扫过下方无数仰起的脸庞,扫过身边那些刚刚体验了另一种人生的同伴。
“这个选择,我不替你们做。”他斩钉截铁地说,“现在,启动全民即时投票。一人一票,匿名。你们有三十秒时间。”
欧阳斯的声音作为补充,冷静地响起:“根据《大秦宪章》,你们此刻的选择,无论结果如何,其后果都将由我们共同承担,并将成为书写新条款的依据。法律,在此刻,是保障你们选择的权利,而非替你们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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