闯入八强,张小飞的名字真正在外门弟子中引起了轰动。如果说之前还有运气成分,那么连续击败包括炼气四层巅峰的赵虎在内的多名好手,已经足以证明他的实力绝非侥幸。
“邪门”、“诡异”、“不能以常理度之”,成了贴在张小飞身上的新标签。但无论如何,实力为尊的修真界,人们开始用全新的、带着敬畏与好奇的目光打量这个曾经的“废物”。
八强战的抽签结果很快出炉。张小飞的对手,是一名叫做陈风的弟子,炼气四层,主修一门名为《清风诀》的身法,以速度奇快、招式灵动着称,在外门有“一阵风”的绰号。
这个对手,让许多看好张小飞的人又捏了把汗。张小飞之前取胜,很大程度上依靠那种诡异的身法预判和精准打击。但陈风的速度极快,攻击如风般无孔不入,恰好在一定程度上克制张小飞这种需要捕捉破绽的战斗方式。
“张小飞怕是要止步八强了。”有人断言,“陈风的速度,连一些炼气五层的师兄都头疼,张小飞那点取巧的身法,在绝对速度面前恐怕不够看。”
“是啊,而且陈风攻击刁钻,不会像赵虎那样给他近身撒……呃,施展特殊手段的机会。”
就连苏雅,在得知对手是陈风后,秀眉也微微蹙起,显然认为这将是一场苦战。
擂台上,陈风一身青衫,身形挺拔,面容普通,但一双眼睛却格外有神,透着机敏。他打量着对面的张小飞,没有轻视,反而带着几分凝重。能走到八强,没有谁是真正的弱者。
“张师弟,请。”陈风拱手,姿态倒是端正。
“陈师兄,请指教。”张小飞还礼,心神已然高度集中。他从陈风身上感受到了一种不同于赵虎那种蛮横、而是如同清风拂面般无迹可寻却又暗藏锋锐的气息。
裁判一声令下,陈风动了!
没有惊天动地的声势,只见他身形一晃,原地仿佛留下淡淡的残影,人已如鬼魅般出现在张小飞左侧,并指如剑,点向张小飞肩井穴,指尖清风缠绕,发出细微的嗤嗤声。
快!快到极致!
张小飞心中凛然,脚下本能地施展出之前那种卸力闪避的身法,险险避开。但陈风的攻击如影随形,一击不中,身形再转,如同旋风般绕着张小飞疾走,指、掌、拳、腿,从各种不可思议的角度攻来,招式连绵不绝,仿佛一阵无孔不入的清风。
一时间,擂台上只见青影闪烁,将张小飞的灰色身影完全笼罩。张小飞只能将身法催动到极致,在方寸之地腾挪闪避,看上去险象环生,完全被压制在了下风。
“看吧,我就说,速度跟不上,只能被动挨打!”
“陈风的身法太厉害了,张小飞根本摸不到边。”
“这样下去,落败是迟早的事。”
台下议论纷纷。苏雅也握紧了小手,暗自为张小飞着急。
身处狂风暴雨般攻击中心的张小飞,却渐渐进入了一种奇异的状态。他的精神高度集中,眼中不再有陈风纷繁复杂的身影,而是仿佛进入了一个只有能量流动和轨迹预判的世界。陈风那迅捷无比的动作,在他的感知中,似乎被放慢了一丝,其灵力运行的轨迹,攻击落点的预判,都变得清晰起来。
这不仅仅是《九转不灭美食心经》带来的洞察力,更是他连日来不断战斗,将厨艺中对“火候”、“时机”的掌控,融入到实战中的一种升华!颠勺时,需要感知锅内食材每一寸的受热和变化;此刻,他需要感知的是对手攻击的每一丝轨迹和意图!
他不再试图去捕捉陈风那稍纵即逝的破绽,因为在那极致的速度下,破绽出现和消失都快得不可思议。他开始尝试去“引导”!
就像炒菜时,用锅铲引导食材的翻滚,使其均匀受热。张小飞开始用自己细微的移动和格挡,不着痕迹地影响着陈风的攻击节奏和轨迹。
陈风越打越心惊。他感觉自己的攻击仿佛总是差之毫厘,对方就像一条滑不留手的游鱼,明明每次都能碰到衣角,却总在最后关头被其以一种不可思议的方式滑开。更让他不安的是,自己的攻击节奏,似乎正在被对方带着走,有一种陷入泥潭的滞涩感。
“不能这样下去!”陈风眼神一厉,决定动用绝招。他身形骤然一顿,体内灵力疯狂涌向双腿,整个人仿佛化作一道真正的青色旋风,速度再增三分,同时双掌齐出,掌风凌厉,笼罩张小飞全身要害!
“清风旋杀!”
这是《清风诀》中的杀招,凭借极速形成旋风领域,限制对手行动,再以雷霆万钧之势一击必杀!
面对这骤然提升的压力,张小飞眼中却闪过一丝明悟。就是现在!当风凝聚到极致,试图形成漩涡困住一切时,其核心,反而会有一瞬间的相对“静止”!
他没有试图硬抗或逃离旋风领域,那正是陈风所期望的。他做出了一个让所有人瞠目结舌的动作——他非但没有后退,反而迎着那凌厉的掌风,以一种类似“滑炒”锅中食材的、流畅到极致又带着某种玄奥弧线的步法,侧身切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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