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默推开家门时，玄关的感应灯恰好亮起，暖黄的光落在苏晚的照片上——相框擦得一尘不染，照片里的女人笑着，仿佛在等他回家。他放下手提袋，脱鞋时目光扫过门框角落——那里有一个极细的金属点，是他刚才在楼下就注意到的，警方的微型监控器，正无声地记录着他的一举一动。
“他们盯得很紧。”程默走到客厅，坐在沙发上，指尖轻轻摩挲着腕上的手链，低声对空气说。黑色印记在衣袖下微微发烫，黑影的声音很快在他脑海里响起，带着一丝不耐：“警方的监视不算什么，只要你想，总能找到机会。那个小女孩的作息我已经查好了，每天下午四点半放学，由奶奶接回家，路线会经过一条没有监控的小巷，这是最好的机会。”
程默没有立刻接话，而是起身走到阳台，假装眺望夜景。楼下的路灯下，停着一辆不起眼的银色轿车，车窗贴着深色的膜，隐约能看到驾驶座上有一个人影——那是警方的监视车，从他离开警局就一直跟着他。他甚至能感觉到，楼梯间里还有便衣警员，伪装成邻居，盯着他的家门。
“机会是有，但不能急。”程默的声音很轻，只有自己能听见，“他们刚审问过我，现在正是警惕性最高的时候，我要是有一点异常，立刻会被他们盯上。我需要先让他们放松警惕，让他们觉得我只是个悲伤的丈夫，不是凶手。”
黑影沉默了片刻，似乎在认可他的谨慎：“你说得对。但不能等太久，小女孩的灵魂能量很纯净，再过几天，她的‘灵韵’就会减弱，到时候用来做容器，效果会差很多。你最多只有三天时间。”
程默的眼神暗了暗，他走到茶几旁，拿起苏晚的照片，指尖轻轻拂过照片上的脸：“晚晚，再等等我，三天，只要三天，我就能让你真正回到我身边。”
接下来的两天，程默过上了“绝对正常”的生活。每天早上七点准时起床，洗漱后去楼下的早餐店买豆浆油条，期间会和老板闲聊几句，语气温和，偶尔还会提起苏晚，眼神里带着恰到好处的悲伤。然后他会去公司上班，在设计部里认真画图，和同事讨论方案，中午和同事一起去食堂吃饭，下午五点准时下班，回家路上会去超市买新鲜的蔬菜，晚上在家做饭、看书，十点准时睡觉。
他的每一个动作，每一句话，都像设定好的程序，完美得没有丝毫破绽。跟踪他的警员小李和小王，坐在监视车里，看着程默日复一日的平淡生活，渐渐有些放松警惕。
“王哥，你说程默真的是凶手吗？这两天他除了上班就是回家，连门都很少出，看起来就像个普通的上班族。”小李揉了揉眼睛，打了个哈欠，“会不会是我们搞错了？”
小王皱了皱眉，目光依旧盯着程默家的窗户：“不好说。赵队说了，越冷静的凶手越危险。你忘了张磊他们的案子，凶手反侦察能力那么强，程默现在的‘正常’，说不定就是在伪装。再等等，看看他接下来有什么动作。”
小李点点头，拿起望远镜，继续观察程默家的窗户。窗户里亮着灯，能看到程默坐在书桌前看书的身影，偶尔还会起身给绿植浇水，一切都显得那么岁月静好。
可他们不知道，程默看似在看书，实际上正通过书桌的反光，观察着楼下的监视车。他甚至能通过窗帘的缝隙，看到便衣警员在楼梯间徘徊的身影。他知道，警方的警惕性正在一点点降低，再过一天，就是他动手的最好时机。
第三天早上，程默像往常一样去公司上班。走到公司楼下时，他故意放慢了脚步，假装系鞋带，目光快速扫过周围的环境——咖啡馆、便利店、公交站，每一个可能隐藏便衣警员的地方，他都记在心里。
到了公司，他主动找主管申请加班：“最近手头的项目有点紧，我想今晚加个班，争取早点完成。”主管很高兴，拍了拍他的肩膀：“程默，你真是敬业，有什么需要随时说。”
程默笑着点头，心里却已经开始制定计划——加班，是他用来迷惑警方的第一步。他要让警方以为，他今晚都会在公司加班，没有时间去做别的事情。
下午三点，程默借口去便利店买咖啡，离开了公司。他没有直接去便利店，而是绕到公司后面的小巷里，那里有一个废弃的杂物间。他从口袋里拿出一个早就准备好的黑色背包，里面装着一套和他身上衣服一模一样的外套、帽子和口罩，还有一双新的鞋子。
他快速换上衣服，戴上帽子和口罩，将换下的衣服和鞋子塞进杂物间的角落，用一堆旧纸箱盖住。然后他从背包里拿出一个微型GPS干扰器，打开开关——这个干扰器能屏蔽周围五米内的GPS信号，是他之前从网上买的，本来是用来防止设计图纸被定位，现在却成了他摆脱监视的工具。
做完这一切，他深吸一口气，走出小巷，朝着小女孩学校的方向走去。他知道，此时跟踪他的警员小李，应该还在公司楼下的咖啡馆里，以为他只是去便利店买咖啡，很快就会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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