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抹扭曲而残忍的笑容,缓缓爬上他惨白的嘴角。
接下来的两天,陈实如同惊弓之鸟。
白天,他必须硬着头皮,拖着依旧疼痛的膝盖,去鹰愁涧完成那该死的惩罚清扫。每一次踏上那吱呀作响的朽木栈道,面对着呼啸的罡风和深不见底的浓雾,死亡的阴影都如影随形。
他只能将“风灵步(雏形)”催发到极致,结合体感增强,在方寸之间艰难求生。每一次成功的闪避,每一次险之又险的借风,都让他对那股微弱气息和气流之间的联系感悟更深一丝,但系统那0.1%的熟练度依旧纹丝不动,仿佛在嘲笑他的努力。
更让他心力交瘁的是精神上的高度紧张。每一次离开石亭,他都感觉暗处有无数双眼睛在窥视。每一个路过的外门弟子或杂役投向他的目光,都让他疑神疑鬼,总觉得对方是在辨认他、或者他怀里(出门时他总把小灰裹在怀里,用破布盖着)是否藏着值五千贡献点的宝贝。
他甚至不敢再让两只小鸟离开石亭半步,尤其是小灰,被他用更多的干草和阔叶掩盖起来,涂上的绿泥干了又涂,努力让它看起来像一坨长了绿毛的、不起眼的石头。
晚上回到石亭,喂食成了最让他提心吊胆的时刻。成年霓羽雀带回来的灵虫灵果数量有限,品质也参差不齐。
灵米的消耗速度远超预期,瓦罐里最后一点存粮昨天就已告罄。他不得不更频繁地趁着夜色,冒险深入后山,依靠那点碎片知识和体感增强,去成年雀标注的“高危区域”边缘碰运气。
收获时好时坏,有时能幸运地找到几颗低阶灵果或一两条温顺的灵虫,有时则一无所获,甚至像上次水潭边一样,遭遇危险,全靠怀里的锈铁片莫名发热惊走怪物才侥幸逃生。每一次外出,都像是在刀尖上跳舞。
两个小家伙,尤其是刚破壳的小灰,正处于需要大量灵气滋养才能茁壮成长的关键期。虽然陈实尽量将最好的灵果汁液喂给它,但小家伙的生长速度明显不如它“哥哥”当初。
头顶那几根稀疏的灰色绒毛长得极其缓慢,背脊上的鳞片状突起也变化不大,体型更是没怎么见长,依旧是个光秃秃的小肉球,只是那双纯净的黑曜石眼睛,依旧对陈实充满了毫无保留的依赖。
看着它努力吞咽着勉强温饱的食物,陈实的心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充满了无力感和深深的自责。
斑点,似乎也感受到了“家庭”的窘迫。它排泄的“特供肥料”数量和质量都略有下降,让本就捉襟见肘的瓦罐灵田“增收计划”进展缓慢。
不过陈实也发现,用这些肥料滋养那几株鹰愁涧小草效果依旧显着,小草越发坚韧挺拔,蕴含的灵气也日渐浓郁,成了石亭内除地脉气息外,最稳定的微弱灵气来源,勉强支撑着陈实那点可怜的“练气一层(伪)”不至于倒退。
第三天傍晚,陈实拖着灌了铅般的双腿,再次从鹰愁涧那鬼门关爬了回来。膝盖的伤处因为过度使用,肿得发亮,每一次弯曲都带来钻心的刺痛。
他抱着怀里用阔叶小心包裹着的“战利品”——三颗品相一般的青涩灵果,两条瘦小的、散发着微弱土灵气的蚯蚓状灵虫。这点东西,只够两个小家伙勉强垫垫肚子。
他沿着那条熟悉的、从杂役处通往后山石亭的偏僻小径,深一脚浅一脚地走着。夕阳的余晖被茂密的树冠切割得支离破碎,在林间投下长长的、扭曲的阴影。四周异常安静,只有他自己的脚步声和沉重的喘息声。
体感增强被动,如同最忠实的哨兵,始终处于高度警戒状态,将周围环境的细微变化源源不断地反馈给他。
微风吹拂树叶的沙沙声,远处归巢鸟雀的啁啾,脚下枯叶被踩碎的轻响…一切都显得那么平常。
然而,就在他走到小径中段,一处被几块巨大山石夹峙形成的相对狭窄区域时,一股极其微弱、却让他浑身汗毛瞬间倒竖的异样感,毫无征兆地袭来!
不是视觉,不是听觉,而是一种…源自身体本能的强烈排斥感!仿佛空气中弥漫着某种看不见、摸不着,却让他从骨髓深处感到恶心、眩晕、甚至隐隐作呕的物质!
“呕…”陈实猛地停下脚步,胃里一阵翻江倒海,他下意识地捂住了嘴,强行压下那股强烈的呕吐欲。心脏不受控制地狂跳起来!
危险!极度危险!
体感增强被动疯狂预警!前方那看似平常的山石夹道,此刻在他感知中,仿佛张开了一张无形而致命的巨口!空气中漂浮着极其淡薄的、几乎无法察觉的粉尘!
那粉尘无色无味,若非他体感增强对自身状态变化极端敏感,根本不可能发现!它们正随着微风,缓缓飘荡在那狭窄区域的空气中。
“毒…是毒粉!”陈实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冷汗“唰”地一下浸透了后背!
是谁?!是谁要置他于死地?!
炼丹童子乙(赵扒皮)那张因怨恨而扭曲的脸,瞬间浮现在陈实脑海!除了他,还能有谁?!只有他,有动机,有能力,从丹房弄到这种阴险歹毒的东西!也只有他,知道自己每天必经这条小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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