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手里的佛珠突然断了，珠子滚落一地。
“皇上这是在向哀家宣战。”太后缓缓睁开眼，眼中闪过一丝寒光，“既然如此，那就别怪哀家不客气了。”
“太后，您的意思是……”
“传令下去。”太后站起身，“启动凤凰计划。”
宫女脸色一变：“可是……那个计划一旦启动，就再也回不了头了。”
“哀家知道。”太后走到窗前，看着远处的星空，“但有些事，总要有人去做。靖安侯府，萧家，还有那个林姝……”
她顿了顿，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都该从这个世上消失了。”
……
三日后，慈宁宫传出懿旨，太后身体抱恙，召各家命妇入宫问安。
林姝接到消息时，正在院子里逗猫。
“来了。”她放下手里的猫薄荷，拍拍手，“太后这是要亲自下场了。”
画屏有些担心:“小姐，要不您推说身体不适?”
“躲得了初一躲不了十五。”林姝站起身，“再说了，我倒想看看，太后准备了什么好戏。”
萧澈从外面进来，手里拿着一个锦盒。
“带上这个。”他打开盒子，里面是一支碧玉簪子。
林姝接过来看了看:“这是?”
“防身的。”萧澈握住她的手，“簪尖有机关，按下去会射出银针，针上有麻药。”
林姝眼睛一亮:“夫君对我真好。”
“少贫嘴。”萧澈替她把簪子插在发间，“太后这次摆明了冲你来，千万小心。”
“我知道。”林姝踮起脚尖亲了他一下，“放心，我会活着回来的。”
萧澈搂住她的腰，在她耳边低声说了几句话。
林姝听完，嘴角勾起一抹笑:“夫君这招够狠。”
“对付太后，不狠不行。”萧澈松开她，“去吧，暗一会暗中保护你。”
……
慈宁宫，花厅。
林姝到的时候，各家命妇已经到齐了。
“靖安世子妃到——”
太监尖细的声音响起，厅内所有人的目光都看了过来。
林姝施施然走进来，福了福身:“臣妇给太后娘娘请安。”
太后坐在主位上，慈眉善目地看着她:“世子妃来了，快起来坐。”
林姝起身，找了个不起眼的位置坐下。
“听说前些日子，世子妃遇刺?”太后端起茶盏，语气关切，“可有大碍?”
“多谢太后关心，臣妇无碍。”林姝垂眸，“只是可惜了刺客，没能抓到活口。”
太后手一顿，很快恢复自然:“抓不到也好，省得脏了世子妃的手。”
“太后说的是。”林姝笑了笑，“不过臣妇倒是好奇，那刺客为何要杀臣妇?”
“这个……”太后放下茶盏，“大概是有人嫉妒世子妃得宠吧。”
“嫉妒?”林姝抬眼看她，“臣妇一个侯府世子妃，有什么好嫉妒的?”
太后眼中闪过一丝冷意:“世子妃这是在跟哀家装糊涂?”
“臣妇不敢。”林姝站起身，“只是臣妇确实不明白，太后为何要针对臣妇?”
厅内一片寂静。
所有命妇都屏住呼吸，看着这场明目张胆的对峙。
太后脸上的笑容彻底消失:“你在说什么?”
“臣妇说的是实话。”林姝从袖中掏出一块令牌，“这是淑贵妃用来买凶的信物，上面除了她的私印，还有太后您的凤纹印记。”
太后脸色一变:“你胡说!”
“臣妇是不是胡说，太后心里清楚。”林姝将令牌扔在桌上，“淑贵妃已经招了，说这次行动是太后授意。”
“一派胡言!”太后猛地拍桌子，“淑贵妃买凶杀人，关哀家什么事?”
“那太后为何要召臣妇入宫?”林姝步步紧逼，“是想确认臣妇是不是真的死了?还是想当面试探，看臣妇手里还有什么证据?”
太后深吸一口气，强压下怒火:“世子妃，你这是在污蔑哀家。”
“臣妇不敢。”林姝福了福身，“臣妇只是实话实说。”
“够了!”太后站起身，“来人，把这个大逆不道的贱人拖出去!”
几个嬷嬷立刻冲上来。
林姝不慌不忙地退后一步:“太后这是要杀人灭口?”
“你——”
“慢着。”一个威严的声音从外面传来。
皇上带着一队侍卫走进来。
“皇上?”太后脸色微变，“您怎么来了?”
“朕若不来，还不知道母后要做什么。”皇上冷冷地看着她，“当着朕的面，就敢对朝廷命妇下手，母后好大的威风。”
太后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皇上误会了，哀家只是……”
“只是什么?”皇上打断她，“只是想替淑贵妃报仇?还是想杀人灭口?”
“哀家没有!”太后咬牙，“是这个林姝污蔑哀家!”
“污蔑?”皇上从侍卫手里接过一个卷宗，“这是刑部审淑贵妃的口供，上面清清楚楚写着，是母后授意她买凶杀人。”
太后脸色煞白。
“还有这个。”皇上又拿出一封信，“这是在淑贵妃寝宫搜出来的，是母后写给她的密信，上面提到了凤凰计划。”
“母后，您能解释一下，凤凰计划是什么吗?”
太后身子一晃，差点站不稳。
林姝站在一旁，静静地看着这场大戏。
她知道，这些证据都是萧澈提前准备好的。
皇上这次来，就是要借机敲打太后，削弱她的势力。
“皇上，哀家……”太后想要辩解。
“够了。”皇上挥挥手，“母后，您老了，该好好休养了，从今日起，您就在慈宁宫静养，没有朕的允许，不得踏出宫门一步。”
太后瞪大眼睛:“皇上，您这是要软禁哀家?”
“朕这是为了母后好。”皇上转身离开，“免得母后再做出什么糊涂事。”
太后瘫坐在椅子上，眼中满是怨毒。
林姝走到她面前，俯身在她耳边低声说:“太后，这只是开始。”
太后猛地抬头，看到林姝眼中的冷意，心里一寒。
林姝直起身，跟着皇上离开了慈宁宫。
走出殿门，林姝松了口气。
“多谢皇上。”她福身行礼。
“皇上言重了。”林姝垂眸，“臣妇只是自保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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