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四点的海淀路，路灯还亮着昏黄的光。刘子怡站在"沐言网咖"的玻璃门前，北方的冬天，进入十月份，天气是很凉的。
刘子怡呵出的白气在冷空气中凝结。她搓了搓手，掏出钥匙打开卷帘门——这是她连续第七天最早到店。虽然这几天总是第一个到这里，但是她很开心，因为她知道这是她事业的起步。
网咖已经完成全部招聘，同时她也已经多次对新员工进行培训。今天是网咖开业最后一天，刘子怡正准备最后调试和宣传。
"通电测试！"她对着空荡荡的店堂喊道，声音在未完工的装修空间里回荡。按下总开关的瞬间，整个网咖亮如白昼。50台显示器同时亮起蓝色待机画面，像一片微型的电子海洋。
刘子怡走到弧形服务台前，指尖抚过磨砂玻璃台面。这个设计是李沐言坚持的，说"方便你肘部支撑"，可她从没告诉过任何人自己右肘有关节炎。就像他坚持所有椅子都必须符合人体工学，说"久坐不伤腰"。
“他为什么那么了解我呢，感觉他身上有很多未解之谜。”她正在自言自语的思索中，身边传来开门声音。
"子怡姐，宣传单样本好了！"大学生兼职小王顶着黑眼圈推门进来，手里捧着还散发着油墨香的彩页。
刘子怡接过仔细查看。彩页上方是网咖实景照片，下方分栏列着"学霸翱翔区"、"电竞娱乐区"和"情侣爱包厢"三大特色。这正是她的创意——不像传统网吧烟雾缭绕，沐言网咖要打造"第三空间"概念。
"标题改成'京都学子首选'。"她用红笔圈出，"燕大那边印'燕大学子'，别用统一版本。"
小王瞪大眼睛："这得做五版不同宣传单啊？"
"六版。"刘子怡翻开预约登记本，"还有中科院研究生院。"她掏出手机计算器，"按每校2000张算，今天下午必须发完。"
等小王走后，刘子怡从包里掏出20页的员工手册。这是她熬了三个通宵写的，从微笑标准到火灾应急预案一应俱全。前世在连锁网吧打工的经验全派上了用场，只是这次，她是制定规则的人。
上午九点，第一批兼职大学生到店。刘子怡站在服务台后，腰背挺得笔直："欢迎加入沐言团队。我是刘子怡，运营经理。"这个头衔让她心头一热。
培训从站姿开始。"脚跟并拢，重心在两脚之间，双手自然交叠……"刘子怡示范时，马尾辫纹丝不动，像个专业的空乘人员。新员工们面面相觑，没想到网吧培训这么正规。
"顾客进门三秒内必须问候，水温保持在65度泡茶最佳，遇到醉酒客人要先隔离再报警……"刘子怡的声音在店内回荡。没人知道这些细节都来自她前世血泪教训——被热水烫伤的手腕，被醉汉砸破的额头。
中午李沐言突然现身，拎着两大袋盒饭。他安静地站在后排听完培训，才举手发问："刘经理，充值系统测试过了吗？"
这个正式称呼让刘子怡耳根发热。
“系统刚刚测试完成，一切正常。”刘子怡一看是李沐言提出的问题，用她那双好的眼睛翻了个大白眼。
刘子怡继续道“下面我向大家正式介绍一下，这位先生，不这位同学，就是你们的老板，他是京都大学的大一新生，李沐言同学。大家欢迎我们的老板讲几句。”
啪啪…啪啪…，传来一阵掌声。
李沐言此时恨不得走上前用力的打她屁屁。这女人真能捉妖。
他要走上前，却被推门进来的张舒窈打断——她带着法学院学生会的人来看场地，准备预订下周的社团活动。
下午的校园推广像场战役。刘子怡亲自带队在京都紫荆食堂门口发传单，遇到计算机系学生就强调顶级配置，碰到情侣就推荐影音包厢。当有个教授模样的人皱眉说"网吧不是好地方"时，她立刻递上"学术资源专区"的介绍页："我们提供知网免费账号和静音舱。"
傍晚回到店里，刘子怡的脚已经肿得塞不进工鞋。但她还是坚持做完最后一项检查——消防安全。当她蹲下测试紧急照明时，发现墙角有个未拆的快递盒，收件人竟是"刘子怡经理"，而寄件日期是三天后。
"见鬼了……"她拆开盒子，里面是六套定制胸牌，设计精美，每个都印着员工姓名和职位。她的那张特别用金边勾勒，职务是"总经理"。
手机突然震动。李沐言发来消息：胸牌收到了吗？希望你喜欢。PS：价格表我调整了，包厢时租下调20%。
刘子怡冲到电脑前查看新价格表。仔细核算后倒吸一口冷气——这个定价刚好覆盖成本又极具竞争力，精确得像经过多年实践得出的黄金比例，而非市场预测。
夜色渐深，其他员工都走了。她瘫坐到服务台座椅上。"你到底是谁……"她喃喃自语。
时间很快，周六的晚上，也就是开业前夜，刘子怡在最后离开前，她在门口遇见前来检查的张舒窈。两人隔着玻璃门对视一眼，不约而同笑了。
"准备好了吗？刘总经理。"张舒窈打趣道。
刘子怡晃了晃钥匙："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就等明天了。"她犹豫片刻，"那个……李沐言跟你提过未来什么的吗？"
张舒窈的笑容僵住了："你也发现了？"
“嗯，我还是那种感觉，很怪怪的。”刘子怡望着繁华的街道说道。
夜风吹动两人的发梢，远处传来消防车的警笛声。某种无需言明的共识在她们之间形成——这个看似普通的网咖开业，或许将揭开某个超乎想象的秘密。
"好了，子怡，别想太多，终有一天会真相大白的，明天见。"张舒窈最终说，转身走入夜色中。
刘子怡锁好门，回头看了眼灯火通明的"沐言网咖"招牌。蓝白相间的LED灯照亮她疲惫又兴奋的脸。无论李沐言藏着什么秘密，明天开始，她将拥有一个全新的起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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