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风寨的残兵逃出青风镇时,天刚蒙蒙亮。
周虎被两个匪徒架着,肋下的伤口还在渗血,每走一步都疼得龇牙咧嘴。他回头望了一眼青风镇的方向,眼神里满是怨毒:“等着!老子这就去县城找猛虎帮!不把你们青风镇踏平,老子就不姓周!”
他说的猛虎帮,是县城里最大的帮派,比黑风寨强十倍不止。帮主张猛据说练过“铁布衫”,能刀枪不入,手下还有两百多个弟兄,其中不少人都在县城的武馆学过真功夫。更重要的是,猛虎帮和县城的捕头有关系,平时抢点东西、收点保护费,官府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两个时辰后,周虎等人终于赶到了县城。他们没敢耽误,直奔猛虎帮的总堂——一座占地不小的院子,门口站着两个腰挎钢刀的壮汉,眼神锐利如鹰。
“我找张帮主!”周虎捂着伤口,喘着粗气喊道,“我有能让人变强的宝贝,要献给帮主!”
守门的壮汉上下打量了周虎一番,见他满身是伤,不像说谎的样子,便转身进了院子。没过多久,一个身材魁梧、满脸络腮胡的汉子走了出来,正是猛虎帮帮主张猛。
“你就是来找我的?”张猛声音洪亮,像打雷一样,“什么宝贝,拿出来看看!”
周虎连忙把青风镇有“修炼功法”的事说了一遍,还添油加醋地说功法能让人一拳打死牛,甚至能抵抗“天灾”(指之前的劫气)。为了让张猛相信,他还调动体内残存的“气”,让拳头泛出淡淡的黑光。
张猛眼睛一亮——他最近正愁怎么扩大势力,要是真有能让人变强的功法,别说县城,就算是周围的几个州府,他都能拿下!
“好!”张猛一拍大腿,对着身后喊道,“兄弟们,抄家伙!跟我去青风镇,把功法抢回来!”
不到半个时辰,两百多个猛虎帮弟子就集合完毕。他们大多穿着皮甲,手里拿着钢刀、铁棍,还有十几个人骑着马,一看就是常年打斗的老手。张猛亲自带队,周虎在前面带路,浩浩荡荡地朝着青风镇出发。
而此时的青风镇,正陷入一场新的危机——有人彻底“妖魔化”了。
出事的是药铺学徒阿吉。
昨天傍晚,阿吉偷偷溜到后山,按照自己琢磨的“速成法”修炼。他觉得林默教的方法太慢,便强行将体内的“气”全部涌向头部,想尽快提升感知。可没练多久,他就感觉脑袋像要炸开一样,眼前的世界变成了一片血红,耳边全是刺耳的嘶吼声。
等他再清醒过来时,已经失去了理智。他的皮肤变得像墨一样黑,指甲长得有三寸长,锋利如刀,眼睛里没有眼白,全是通红的血丝,嘴里还不断发出野兽般的低吼。
半夜,阿吉闯进了镇西头的王大爷家。王大爷年纪大了,睡得早,等他被动静吵醒时,阿吉已经把他家的鸡全咬死了,地上到处是血。王大爷吓得魂飞魄散,连滚带爬地跑出家门,大喊“有妖怪”。
镇民们被吵醒,拿着锄头、镰刀赶过来时,正好看到阿吉趴在地上啃鸡,那漆黑的皮肤、通红的眼睛,还有锋利的指甲,让所有人都吓得不敢靠近。
“那是……阿吉?”有人认出了阿吉的衣服,声音带着颤抖。
林默和张教头赶过来时,也愣住了。他们见过异化的人,却从没见过这么恐怖的样子——这已经不是“人”了,而是真正的“妖魔”。
“阿吉!你醒醒!”林默试着喊了一声,手里紧紧握着一块从石壁上敲下的碎石(他发现石壁碎片能暂时压制异化的“气”)。
阿吉听到声音,猛地抬起头,朝着林默扑了过来,速度比之前快了一倍,指甲带着风声,朝着林默的喉咙抓去。
张教头立刻冲上去,手里的铁棍朝着阿吉的后背砸去。“砰”的一声,阿吉被砸得一个趔趄,却像没事人一样,转身朝着张教头扑去。
“他的身体变硬了!”张教头心里一惊,刚才那一棍,换做平时的阿吉,早就被打趴下了,可现在居然毫发无损。
林默趁机绕到阿吉身后,将手里的石壁碎片贴在阿吉的后颈上。碎片泛出淡淡的绿光,阿吉突然发出一声惨叫,身体开始抽搐,漆黑的皮肤慢慢变淡,眼睛里也恢复了一点眼白。
“快按住他!”林默大喊。
周围的镇民立刻冲上来,按住阿吉的手脚。阿吉挣扎了一会儿,终于昏了过去,只是身体还在微微抽搐,指甲也没完全缩回去。
林默松了口气,擦了擦额头的汗。他看着昏迷的阿吉,心里一阵发凉——这就是失控的后果,一旦彻底妖魔化,就再也变不回人了。
“得把他关起来,找个地方好好看着。”张教头走过来,看着阿吉,眉头紧锁,“要是他再醒过来失控,说不定会伤人。”
林默点了点头,和几个镇民一起,把阿吉抬到了镇上废弃的粮仓,用粗铁链把他绑了起来。粮仓外,几个镇民轮流守着,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恐惧——他们没想到,自己身边的人,会变成这样的“妖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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