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氏打听到近期有一艘侯府的船,要紧急往北方运送物资。她亲自出面协调,付出不少银钱,将陆羽一行人塞进船队。
他们人数多,东西也不少,最后只好挤在货仓中。不过这样也好,船舶打的旗帜的侯府的,路途省去盘查和排队,时间上节约不少。
船仓中,大伙排排坐,陆羽看向众人:“出来前,想必大家已收到银钱,感谢诸位挺身而出。”
“嗯,出门在外,特别是去战乱之地,意外不可避免。所以我希望这么多人出来,回去还是这么多人。”
话音刚落,众人紧绷的脸色可见的放松下来。虽说大家都是心甘情愿地出来 ,可谁都不想死。
他眼睛巡视一圈,停顿片刻郑重说到:“从现在开始,你们必须听指挥,决定的事情不容置喙,有意见事后找我。当然在有些决定之前我会和你们商议”
“少爷,俺读书有限,力气有的是,你吩咐便是,俺绝对服从。”憨货秦石第一个喊道。
其他人也纷纷表态,这几日他们在那个作坊里,算是见识到陆羽设计制造出的各种稀奇古怪的东西。
虽不明白有什么用,但不妨碍他们佩服,何况公子说不定已经是秀才公,跟着他总归没错。
事情说开,氛围不紧张,众人也开始说笑起来,各种荤段子、八卦不断。
陆羽只在一旁安安静静地听,船上空间小人多且闷,他有些难受。船大一些就好了,想想后世那些钢铁之船,再看看如今,简直不能比。
往后可以用水晶制作的玻璃尝试钢化(就是玻璃加热到700度,用高压冷气极速冷却)。
没有高压冷气,可以冬天用冰水替代,达不到钢化标准,万一可以加强硬度,到时候可以装在船上,到时候透光又密封。
“少爷,在想什么呢,也和大家伙聊一聊,别不说话啊。”梁勇嗓门大,一下子,众人眼睛都盯住陆羽。
“对对,公子也说一说,俺不服其他人就服少爷。不仅读书厉害,制造的东西看着就厉害。”
“是的,其他我不懂,就那刀,平常刀具砍上去一点印子都没有。嘿嘿,我老常可稀罕的紧。”
众人纷纷点头。常二祖籍辽东,上过战场,之前经常跟随陆明往返北地,对那边熟悉。陆羽特地带他一起过来指路,当然这次过来的大部分都祖籍辽东的军户。
“你们说,我听听就好。”
“哪儿能都我们说,你是个读书人,懂的东西多,随便给我讲讲就好,大家伙都等着呢。”一个壮汉,起哄道。
眼看躲不过去,他也不知道要讲啥,索性就把刚刚想到的事情说了出来。
“诸位见过多大的船?我在一本书上看到过三十多丈的铁甲船,光高度就有三丈左右,这还没算上船楼哦。”
“最关键的是它没有帆,也不需要人力,只靠一种机关就能跑的飞快。”
陆羽一边说,一边描述,旁边众人都被他唬的一愣一愣的,沉浸在其中,不可自拔。
“少爷真的有吗?俺们要是有了,不是天下无敌了,想想就刺激。”唐三激动异常,瞪着大眼睛问。
“书上看到的,我哪儿知道。不过应该有吧,说不定可能蕃外之处就有。”陆羽讪讪地说,他又不能说得几百年后才有。
他要是把航母和巨型集装箱船尺寸说出来,估计他们就要当成小说,那超出范围太多。
“别急,等以后咱有钱,也可以试一试造一艘铁的船。到时少爷带你去海上周游列国,吓死他们。”
见状陆羽先画个大饼,反正以后再说。
“好,少爷你到时一定得带上我,我从小就想去海上看一看,奈何一直没机会。”唐三眼睛泛光,精神十足,意犹未尽。
其余众人,也被两人想法惊呆。呆愣一会儿,就七嘴八舌议论起来有人甚至担心船会直接沉下去。
行程枯燥无味,只能靠这些打发时间,偶尔一次陆羽教他们识字,除了几个年岁较大的,其他人都特别感兴趣,很是期待。
接下来,陆羽找船家拿了几块木板,刷上墨汁,干透后,用水代墨,每天固定时间教他们千字文。抽空他自己也看看书,打发时间。
渐渐有船员也偶尔过来听。其中一个小伙子十七八岁,自从知道陆羽刷墨汁,是为了教人识字,一次也没间断。
后来熟悉了,知道他是这艘船管事的儿子——马华。跟着他爹在船上吃口辛苦饭,他想读书,但一直没啥机会,家中还有好多人要养活。
时间过的很快,千字文都没有教完,船就到了天津码头。陆羽他们一行人要由天津出海,绕过山海关等关隘,到达陆明经常停靠的港口。
告别恋恋不舍的马华,他们下了船,准备在天津休整一天,顺便采购一些食物和物品。
陆羽马不停蹄赶到海边,招募船只。只要一听目的地是辽东,没有一个愿意。
细问才知道,萨尔浒大败的消息已经传开,明军溃败,死伤无数,朝廷震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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