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雾还没散，木屋周围的雪地上就落了层薄薄的霜花，踩上去咯吱作响。
白祈裹着厚棉袄坐在门槛上，手里捧着个温热的烤红薯，看着陆沉野在院子里劈柴——男人卷起袖子，露出线条紧实的小臂，斧头落下时力道十足，木块应声裂开的声音在安静的晨雾里格外清晰。
“陆沉野，你歇会儿吧，吃口红薯暖暖手。”
白祈把手里的红薯掰成两半，递过去一半。烤红薯的外皮焦脆，里面的瓤金灿灿的，还冒着热气，甜香瞬间弥漫开来。
陆沉野放下斧头走过来，接过红薯却没吃，先伸手摸了摸白祈的耳朵：“怎么又坐门口？外面风大，冻坏了怎么办？”
他把红薯重新塞回白祈手里，“你吃，我不饿。等我劈完这些柴，带你去林子里捡些松果，顺便看看能不能遇到上次那只小松鼠。”
白祈眼睛一亮——自从上次在林子里看到小松鼠后，他就一直惦记着，现在听说能去捡松果，立刻把“让陆沉野休息”的事抛到了脑后，乖乖点头：“那你快点，我等你。”
陆沉野笑着揉了揉他的头发，转身加快了劈柴的速度。
没一会儿，一堆木柴就整齐地码在了墙角。
他洗了把手，又给白祈裹紧了围巾，才牵着他的手往林子里走：“今天雾大，老婆，跟紧我，别走远了。”
晨雾里的林区像是裹了层薄纱，松树的轮廓朦朦胧胧的，树枝上挂着的积雪偶尔会落下一点，砸在雪地上发出轻响。
白祈的手被陆沉野揣在怀里，暖得一点都不觉得冷，他好奇地四处张望，连脚下的积雪沾了裤脚都没在意。
“你看，那棵松树下的松果多。”
陆沉野指着不远处一棵老松树，树下落了满地的松果，有的还带着松针，看起来格外新鲜。
他松开手，从背包里拿出两个布袋子：“我们比赛捡松果，看谁捡得多，输的人要给赢的人暖手。”
“好啊！”
白祈立刻接过布袋子，蹲下身开始捡松果。
松果的外壳硬硬的，上面还带着尖刺，可他却捡得格外认真，偶尔捡到一个特别大的松果，还会举起来给陆沉野看：“你看这个，比你刚才捡的还大！”
陆沉野看着他雀跃的样子，嘴角的笑意藏都藏不住。
他故意放慢了速度，还时不时把自己捡的松果悄悄放进白祈的袋子里——他哪里舍得让白祈输，只想让他开心。
没一会儿，白祈的布袋子就满了大半，他得意地举起袋子：“你看，我捡了这么多，你肯定输了！”
陆沉野配合地举起自己的袋子，里面的松果果然比白祈的少：“好好好，我输了，晚上给你暖一整晚的手。”
他伸手帮白祈拍掉身上的雪，刚想说话，突然顿住了，压低声音说，“嘘，别出声，前面有东西。”
白祈立刻屏住呼吸，顺着陆沉野指的方向看过去——晨雾里，一道浅棕色的身影慢慢走了过来，身形像小鹿，却比小鹿更壮实些，头顶还顶着两个小小的犄角，耳朵尖尖的，正低着头在雪地里找东西吃，看起来傻乎乎的，格外可爱。
“是狍子！”白祈小声惊呼。
他在之前的小世界看电视时，看到过狍子——这种动物性子温顺，还有点憨，被人发现了也不会立刻逃跑，反而会歪着头看你，因此得了个“傻狍子”的外号。
陆沉野轻轻拍了拍他的后背，示意他别害怕：“别靠近，它胆子小，会吓跑的。”
可那只狍子像是听到了动静，抬起头看向他们，眼睛圆圆的，像两颗黑葡萄，歪着头看了一会儿，竟然没有逃跑，反而慢慢朝着他们走了过来。
它的脚步很轻，踩在雪地上几乎没有声音，走到离他们几步远的地方，才停下脚步，好奇地盯着白祈手里的布袋子。
白祈的心都要化了——这只狍子太可爱了！
浅棕色的皮毛在晨雾里泛着柔和的光泽，肚子下面的毛是白色的，像穿了件白围裙，连那两个小小的犄角，都显得格外乖巧。
他忍不住慢慢伸出手，想摸摸它的皮毛，却又怕吓跑它，动作轻得像羽毛。
陆沉野在旁边看着，没有阻止，只是悄悄护在白祈身边，以防狍子突然受惊伤人。
没想到那只狍子竟然一点都不怕生，看到白祈伸手，反而往前凑了凑，把脑袋递了过来。
白祈的指尖轻轻碰到它的皮毛，柔软得像上好的丝绸，还带着一点温热的体温，让他忍不住轻轻摸了摸：“你真乖。”
狍子像是听懂了他的话，轻轻蹭了蹭他的手心，还发出了一声软软的“咩”声，听起来格外温顺。
“它好像喜欢你。”陆沉野笑着说，眼神里满是宠溺——看到白祈开心，他比什么都高兴。
白祈蹲下身，从口袋里拿出一块早上剩下的烤红薯，掰成小块递到狍子嘴边：“给你吃这个，可甜了。”
狍子闻了闻，小心翼翼地叼过红薯块，慢慢嚼了起来，眼睛还时不时看向白祈，像是在感谢他。吃完一块，又凑过来，等着白祈再喂，模样憨态可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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