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县衙混了几天糙米饭后,李狗蛋总算把那股要命的饥饿感压了下去,脸上也稍微有了点人色。
他对这份“帮闲”的工作也渐渐摸到了点门道,核心要义就是:眼里有活,嘴里有嗑,没事别往老爷跟前凑,有事…最好也别凑。
可惜,树欲静而风不止,摸鱼的日子美好而短暂。
“咚咚咚……”
这天一大早,衙门外的鸣冤鼓就被敲得震天响,比阿宝撞木桩的动静还要大的多。
县令老爷打着哈欠,一脸不爽地升了堂。
李狗蛋也套上了他的麻袋号衣,站到堂下队伍里,跟着其他衙役有气无力地拖着长音喊着:“威~~武~~”
原告还是那个尖嘴猴腮的男人,被告也还是那个粗壮的妇人,依旧是为了那只屁股上带点特殊花纹的下蛋母鸡。
“怎么又是你们?”县令老爷的惊堂木这次抓得紧紧的,没好气地拍了一下:“本官上次不是让你们自行调解了吗?”
“青天大老爷明鉴啊!”尖嘴男人哭嚎着:“调解不了啊!这泼妇非说鸡是她的,还把我家芦花鸡给扣下了!那可是一只能下双黄蛋的宝贝鸡啊!”
“呸!你个杀千刀的偷鸡贼!”粗壮妇人嗓门更大,震得房梁上的灰尘簌簌往下掉:“那鸡分明是吃我家谷子长大的!就该是我的!你的鸡指不定跑哪个野地里被黄鼠狼叼走了!”
“你放屁!”
“你才放屁!”
两人唾沫星子都快喷到县令脸上了,眼看再继续下去就要在堂上上演全武行了。
县令也是被吵得一个头两个大,惊堂木拍得砰砰响:“肃静!肃静!成何体统!一只鸡,一只鸡而已!至于吗?”
李狗蛋在下面听着,心里默默吐槽:至于,太至于了!在现代停车时为了个车位都能打起来,何况是这古代能下蛋的母鸡?这可是能活命的重要资产!
眼看县令又要和稀泥,把这破事再次推回去,李狗蛋脑子里灵光乍现,忽然想起了以前在城中村调解邻里纠纷的“光辉岁月”。
他鬼使神差地,往前蹭了半步,小声嘀咕了一句:“呃…老爷,要不…咱问问鸡自己?”
声音虽然不大,但在吵吵嚷嚷的大堂上,却犹如一记闷雷炸响在众人耳边。
瞬间,所有人的目光都“唰”地一下集中到了他身上。
县令愣住了。
尖嘴男人和粗壮妇人也忘了吵架。
老钱捂住了脸,不忍再看。
顾盼生站在堂侧,眉毛挑得老高,嘴角又开始抑制不住地上扬。
“你…你说什么?”县令以为自己听错了。
话已出口,李狗蛋索性把心一横,硬着头皮上前一步,躬身道:“回老爷,小的意思是,这鸡是谁养的,它自己肯定最清楚啊。畜生虽不会人言,但习性难改。不如…咱试试?”
满堂寂静。
所有人都用看傻子的眼神看着李狗蛋。
尖嘴男人率先反应过来,叫道:“大人!他耍您呢!鸡怎么会说话!”
妇人也赶紧附和:“对啊大人!这厮分明是消遣咱们!”
县令的脸色沉了下来,眼看就要发怒。
李狗蛋见状赶紧抢话道:“老爷息怒!小的岂敢消遣大人?小的家乡有种土法子,专断这种无头公案。只需准备两盆粟米,一盆放在东头,一盆放在西头,再把那母鸡抱来放在中间。它饿了自然会去找它最熟悉的食盆。这鸡平日谁喂得多,它肯定奔谁家的米去!此法简单公正,一试便知!”
他这话半真半假掺着现代行为心理学的边,听起来居然还有几分歪理。
县令将信将疑,但眼看这案子吵下去也没结果,这法子听起来似乎…有点意思?他看了一眼顾盼生,顾盼生微微点了点头,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样子。
“也罢!”县令一拍惊堂木:“就依你这刁…你这法子试试!若是不灵,本官定打你二十大板!”
很快,两盆一模一样的粟米摆在了大堂东西两侧。
那只引起纷争的母鸡也被抱了上来,不过,它显然受了惊吓,咯咯叫着,有些不知所措。
所有的人都屏住了呼吸,眼睛瞪得溜圆,盯着那只鸡。
尖嘴男人和粗壮妇人更是紧张得额头直冒汗。
李狗蛋心里也是直打鼓:姥姥的,赌一把!这鸡最好识相点,别乱跑!否则…嘿嘿…
那母鸡在原地转了几个圈,歪着脑袋看了看东边的盆,又看了看西边的盆。
犹豫了片刻,最终,它迈着步子,迟疑地走向了…东边尖嘴男人指认的那盆米!
尖嘴男人顿时喜形于色:“大人!您看!它认我家!它就是我的鸡!”
粗壮妇人脸色煞白,兀自嘴硬:“不…不算!这鸡是饿昏头了乱走的!”
就在这时,那母鸡在东边盆里啄了几口米,忽然又抬起头,扑棱着翅膀,飞快地跑到了西边的盆里,又开始猛啄起来,吃得更欢了。
这下,所有人都懵了。
这啥意思?两边都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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