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王却猛地抬起头,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惊恐:“丫头,你说啥?南海?”
林默定了定神,看向老王:“王伯,我听说南海那边鱼多,是不是真的?”
老王的脸一下子白了,他连连摆手,像是听到了什么不吉利的话:“可不敢提那个地方!那不是咱们能去的!”他往四周看了看,压低声音,“老辈人都说,南海深处有‘水怪’,长着好几丈长的身子,能一口把小船吞下去。前几年有个外岛的船队不信邪,开着大渔船想去闯一闯,结果呢?船没回来,人也没回来,就漂回来几块船板,上面全是带血的牙印……”
他说得激动,手都在发抖:“再说了,南海那么远,咱们这破渔船,连像样的导航设备都没有,去了就是送死!海上的风浪、暗礁,哪一样都能要了命。更别说……更别说还有那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
林默沉默了。她知道老王说的是实话。湄洲岛的渔船都是近海作业的小吨位船,最远也就开到过几百里外的渔场,装备简陋,连卫星电话都只有几艘大船上有。而南海,隔着上千海里的距离,中间还隔着好几个洋流湍急的海峡,对于他们来说,确实和“绝境”没什么两样。
可系统的警告还在眼前闪烁,那78%的数字像个倒计时的钟摆,一下下敲在她的心上。三个月,如果不去南海开拓新的渔场,湄洲岛的渔民们就真的没活路了。岛上除了渔业,没有别的产业,年轻人大多出去打工了,留下的都是靠着这片海吃饭的老人和孩子。如果鱼彻底没了,这个岛,大概也就慢慢空了。
她想起昨天去看望阿婆的情景。阿婆的儿子前年出海时遇上台风,船翻了,人没回来,只剩下阿婆和一个上小学的孙子。往日里,阿婆总会晒些鱼干给孙子当零食,可昨天她去的时候,阿婆正坐在门槛上,手里拿着根针,缝补着一个空荡荡的鱼干袋子,嘴里喃喃地说:“鱼咋就没了呢?小远还等着鱼干下饭呢……”
海风吹得更紧了,带着咸腥的味道,也带着渔民们压抑的叹息。林默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心,那里已经被攥出了几道红痕。她知道,这件事难如登天,可能会被所有人反对,甚至可能真的像老王说的那样,有去无回。
可是,她没有退路。
“王伯,”林默抬起头,目光越过老王的肩膀,望向那片被浓雾笼罩的大海,声音虽然轻,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定,“就算有风险,这南海,我们也得去闯一闯。”
老王愣住了,他看着林默年轻却异常认真的脸,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劝阻的话,可话到嘴边,却变成了一声沉重的叹息。他知道,林默说的是对的。坐以待毙,只能等着饿死;而闯一闯,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祈愿台的石碑在风里沉默着,“风调雨顺”四个字像是在无声地嘲笑着此刻的困境。林默的目光再次投向虚空的系统面板,那红色的警告依旧刺眼,但她的心里,却慢慢生出了一点微弱的火苗。
开拓南海渔场。这个念头一旦生根,就再也压不住了。她知道,接下来的三个月,会是她这辈子最难熬的日子——她要说服固执的渔民,要想办法筹集资金改造渔船,要学习远航的知识,要面对茫茫大海里未知的危险,还要对抗那些关于“水怪”的传说和恐惧。
但她不能退缩。因为她身后,是整个湄洲岛的希望。
海雾渐渐开始散去,阳光终于穿透云层,在海面上洒下一片金辉。远处的海浪拍打着礁石,发出“哗哗”的声响,像是在催促,又像是在低语。林默深吸了一口气,海风吹起她的衣角,也吹散了她眼底最后一丝犹豫。
她转身往台下走去,脚步坚定。每一步踩在青灰色的石阶上,都像是在给自己打气。开拓南海渔场,这个看似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从这一刻起,成了她必须扛起来的责任。
码头上,渔民们还在对着空网发愁,没人知道,一个关乎全岛命运的决定,已经在祈愿台上悄然诞生。而南海深处的风浪与秘密,正等待着他们去揭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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