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野车在夜里扎进八区。
空气里的煤烟味越来越冲，远处工厂的烟囱冒着黑蒸汽，在半空聚成诡异的乌云 —— 把原本就暗的月光遮得严严实实，跟裹了层黑毯子似的。
八区的街上扔着锈零件，路边废弃机器上缠满黑根须，根须顶端的红点闪来闪去，像工厂的 “眼睛”，死死盯着他们这些闯入的人，看得人浑身发毛。
“李哲盯着平板屏幕，眉头皱得能夹死蚊子：“校长给的地图上写着，这怨念工厂原先是八区的重型机械厂。”
“五年前一场‘机械事故’把厂子搞停了。”
他顿了顿，声音沉下去：“当年厂长为了护着工人，不让黑暗势力强打‘怨念药剂’，带着工人反抗，结果还是输了 —— 厂长被怨念吞了，成了‘怨念厂长’。”
“工人更惨，被绑在机器上，天天重复操作流程，变成‘怨念工人’，魂还被锁在机器里，给根脉控制器当能量源。”
“吱 ——”
陈默突然踩刹车，越野车停在道巨大铁门前。
铁门得有五米高，焊着 “禁止入内” 的警示牌，可牌子早被黑根须裹满了，根须中间留了道仅能一人过的缝，缝里飘着黑蒸汽，还混着金属摩擦的刺耳声，听得人牙酸。
“是‘蒸汽屏障’！”
林晚抱着念念，掌心的银色吊坠又开始发烫：“校长说过，工厂里的怨念蒸汽能腐执念，得先找着防护结界装置才能进！”
“妈妈！” 念念突然指向铁门左边的废弃岗亭，“岗亭里有工人制服，还有张纸条，写着‘穿制服才能过蒸汽屏障’！”
众人下车，轻手轻脚走进岗亭。
里面桌子上放着五套蓝色工人制服，上面沾着黑油污，胸口别着锈工牌，其中一套工牌刻着 “厂长助理”；桌上还压着张泛黄纸条，是厂长的字：
“蒸汽屏障认制服上的‘安全码’，没码的人会被蒸汽腐魂，工牌里藏着进主控室的钥匙。”
“主控室在工厂顶楼，防护结界装置肯定在那儿！” 陈默拿起 “厂长助理” 的工牌塞口袋里，“我和林晚带念念去主控室激活装置。”
他转头看向阿力几人：“你们仨穿制服，在工厂一层找怨念工人，收集‘安全执念’—— 每台机器都得对应安全执念才能停，不然工人的魂会一直被耗着！”
众人穿好制服，往蒸汽屏障走。
刚靠近，工牌突然发微光，蒸汽 “唰” 地往两边分，露出里面的工厂车间 —— 车间里灯亮得晃眼，十几台大机器转得正欢，机器上绑着模糊人影，是怨念工人。
他们的身子跟机器粘在一块儿，黑蒸汽从身上冒出来，钻进天花板的管道，最后往顶楼流去。
“小心！机器旁边有怨念机械臂！”
阿凯突然喊。
一台机器的机械臂 “哐当” 失控，朝他砸过来 —— 陈默赶紧掏镇鞋铃，铜铃金光挡住机械臂，机械臂瞬间冻住，不转了。
“这些机械臂被怨念控着，见人就打！” 陈默盯着周围，“林晚，你们快去主控室，我们尽快收安全执念！”
林晚抱着念念，跟着指示牌往主控室走。
楼梯间飘着黑蒸汽，每走一步，脚下都传来零件 “咯吱咯吱” 的响，跟要散架似的。
“妈妈……” 念念突然抓紧林晚的衣领，小声音发颤，“前面有黑色的影子，在管道里爬，说要抓偷制服的人。”
话音刚落，“嗖” 地一下！
一道黑影子从管道里跳出来，穿破制服，脸上扣着锈防毒面具，手里攥着扳手 —— 是 “怨念守卫”，专门在楼梯间巡逻的。
“你…… 你们不是…… 工厂的人……”
守卫的声音哑得像被砂纸磨过，举着扳手就朝林晚挥。扳手表面裹着黑雾气，一看就沾了怨念药剂。
林晚赶紧把念念护在身后，掏收集器里的 “勇气执念”—— 金光朝守卫射过去。
守卫身子突然抖起来，防毒面具 “哐当” 掉地上，露出张满是愧疚的脸：“我…… 当年没护住…… 工友…… 只能在这儿…… 赎罪……”
他的影子慢慢变透明，最后没了，只留下一把扳手，上面刻着 “主控室密码：”—— 是厂长和他老婆的结婚纪念日。
总算，林晚和念念到了主控室门口。
门上的密码锁闪着红光，输完密码，门 “吱呀” 开了。
主控室中央放着个大控制台，满是按钮和显示屏，屏幕上写着 “防护结界装置：未激活”；控制台旁边有个黑盒子，里面是根脉控制器，盒子外缠着银根须，根须顶端的红点还跟车间里的机器连着。
“防护结界装置在控制台最里面！”
林晚抱着念念走到控制台前，按丈夫吊坠里的提示，把手指放一个红色按钮上，咬破指尖，血滴上去 —— 按钮发金光，屏幕上的 “未激活” 变成 “激活中”。
车间里的黑蒸汽突然不流了，显然结界开始生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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