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砚舟的耳尖红得能煎蛋。
他盯着躺椅上的面包,喉结滚动两下,伸手把小闹从肩章上摘下来,声音轻得像怕惊飞了什么:“是你说的,记忆要一起记。”
黎未的大脑“嗡”地一声。
她望着卫砚舟战术服下若隐若现的锁骨,又看看面包上的字,突然弯腰抓起块冷却的熔焊金属——不是砸,是轻轻敲了敲纪念碑底座,发出清脆的一声“叮”,余音在寂静中荡开。
“咳。”她清了清嗓子,故意把声音提得老高,“纪念碑刻什么?就刻‘Σ9星居民集体忏悔并成功吐面包遗址’?”
“不行!”穿工装的男人第一个反对,“得刻‘黎未和卫砚舟一起烤面包记’!”
“对对对!”中年女人举着焊枪附和,“刚才直播的时候,星网都刷‘国民CP’了!”
卫砚舟的精神力屏障“唰”地缩成只护着黎未的小圈。
他低头看她发顶的呆毛,突然伸手把她往怀里带了带——动作太急,战术靴踩碎块面包机残骸,发出“咔嚓”一声脆响。
“先……先处理军方的人。”
黎未抬头,正好撞进他深褐色的眼睛里。
那里面原本像结了冰的星湖,此刻正泛着细碎的光,像被她烤糊的面包渣落了进去,在火焰余晖中微微闪亮。
她突然笑出声,把手里的密钥塞进他战术服口袋:“卫队长大人,现在该你发挥战略大师的本事了——”
“报告!”冷脸上校的声音从广场入口传来,带着金属扩音器的刺响,“星刃总部命令——”
卫砚舟的手指在口袋里碰了碰密钥,突然松开黎未的腰。
他整理好战术领章,转身时脊背挺直如标枪,声音却比平时低了半度:“上校,这台机器涉及Σ9星居民的集体记忆权。”他指了指刚焊好的纪念碑,“根据《星际公民情感保护法》第17条,非经当事人同意,不可回收。”
冷脸上校的脚步顿了顿。
他盯着广场上举着焊枪、擀面杖、甚至流浪狗的居民们,喉结动了动:“卫队长,你这是——”
“民意。”卫砚舟侧过身,露出身后笑得见牙不见眼的黎未,“战略大师的第一步,是学会看星网实时民调。”他战术终端亮起,屏幕上“反对回收面包机”的投票正以每秒三千的速度疯涨。
黎未偷偷冲他比了个“耶”。
她弯腰捡起块纪念碑碎屑,金属边缘尚存一丝余温,指尖摩挲过焊接纹路,粗糙而真实。
就在这时,身后传来机械关节的轻响——液压杆泄压般的“嘶”声,伴随着金属足底与地面摩擦的刮擦音。
是薇拉。
她站在记忆塔下,银发被风吹得乱飞,像一面不肯降下的战旗。
机械手掌正缓缓扣住押送舰的舷梯,指节泛着冷光,剥落的皮肤下,淡蓝的机械骨骼清晰可见。
看见黎未转头,她动作顿了顿。
“你毁了我的机器。”她的声音像生锈的齿轮缓慢啮合,却没有愤怒,反而带着几分困惑,“可他们……好像更完整了。”
押送舰的舱门开始闭合。
薇拉最后看了眼广场上的人群——穿工装的男人正把妻子举起来,帮她贴“这是我爱人”的新便签;小女孩和班长头碰头,在纪念碑上画歪歪扭扭的星星;卫砚舟的战术终端突然亮了,是黎未发来的消息:“晚上请你吃求婚面包?”他耳尖又红了,却还是回了个“好”。
舱门关闭前的最后一刻,薇拉突然伸手接住片飘过来的面包屑。
那上面沾着焦糖酱的甜,混着几分铁锈味的苦——像极了她记忆里,妹妹薇娅烤糊的面包。
“姐姐,尝尝看!”
遥远的、带着奶音的呼唤突然钻进她机械耳道,仿佛穿越二十年光阴而来。
薇拉低头看着手心里的面包屑,机械胸腔里那个生锈的零件,又发出了“咔嗒”一声,像是某种封存已久的开关,终于被重新拨动。
押送舰的舱门闭合声像块生锈的金属片,刮得黎未耳膜发疼。
她望着舷窗里薇拉逐渐模糊的身影,机械手掌还保持着递出残页的姿势,指缝间漏出的银光刺得人眼睛发酸——那是方才薇拉突然转身时塞进她掌心的,动作快得像被什么记忆推着跑。
黎同学?卫砚舟的战术手套覆上她手背,温度透过布料渗进来,手在抖。
黎未低头,这才发现自己捏着残页的指节泛白。
残页边缘带着焦痕,纸面却光滑得像被无数次摩挲过,凑近能闻到极淡的麦香——和面包童说的自由的甜不太一样,是更旧的,混着焦糖和铁锈的味道,像一段被反复咀嚼的记忆。
她说......黎未喉结动了动,抬头时撞见卫砚舟垂落的眼睫,在眼下投出小片阴影,她说她妹妹死于官方修正
卫砚舟的瞳孔微缩。
他松开手,战术终端在掌心亮起,快速调出帝国历史档案:二十年前,Σ9星曾爆发过记忆污染事件,当时的处理方案是......他指尖顿住,删除受污染区域的全部记忆载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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