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慕尧再次出现在蝶香花店时,小蝶正蹲在门口修剪玫瑰的枝叶。
深秋的风带着凉意,吹得她鬓边的绒花微微晃动,胸前的蝴蝶胸针藏在蓝布衫里,只露出一点蓝宝石的光泽。
“小蝶。”沈慕尧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小蝶猛地回头,手里的剪刀“哐当”掉在地上。
她站起身,有些局促地拢了拢衣角:“沈先生,您怎么来了?”
他穿着一件浅灰色的羊毛西装,手里拎着一个食盒,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却比以前多了几分疲惫:“听说你爹的病情好了些,我带了些补品过来。”
他把食盒放在柜台上,目光落在小蝶的胸口,眼神微微一顿——虽然胸针被衣服遮住了,可他还是认出了那熟悉的蓝宝石光泽。
小蝶慌忙往后退了一步,挡住胸前的胸针,心里有些慌乱。她知道沈慕尧对自己的心意,如今她已经答应等江亦辰,再面对沈慕尧,总觉得有些愧疚。
“我……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小蝶低着头,声音很轻,却很坚定,“沈先生,谢谢您以前对我的照顾,但是对不起。”
沈慕尧愣了一下,随即笑了笑,只是那笑容里带着一丝苦涩:“是江亦辰,对吗?”
小蝶惊讶地抬头,他怎么会知道?
沈慕尧看着她的表情,轻轻叹了口气:“安琪跟我提过,说你和江亦辰走得很近。”他顿了顿,又说:“其实我早就知道了,上次我去医院看你爹,看到你从阁楼里出来,江亦辰就在窗边看着你。”
小蝶的脸瞬间红了,像被人看穿了心事。
沈慕尧却没有再追问,只是拿起食盒里的燕窝:“这是给你爹的,他肺痨需要补养。你别多想,我只是把你当妹妹,想帮你一把。”他的声音很温和,没有丝毫责怪,可小蝶看着他眼底的落寞,心里却更难受了。
从那以后,沈慕尧还是会来花店,却不再提以前的事,只是偶尔帮小蝶看店,或者给她爹送些补品。
有时江亦辰在阁楼里,听到沈慕尧的声音,会悄悄从窗户里看一眼,看到沈慕尧只是安静地帮小蝶整理花架,才放下心来。
小蝶曾问过江亦辰:“你不担心沈先生吗?”
江亦辰抱着她,轻声说:“我相信你,也相信沈先生的为人。他是个君子,不会做不该做的事。”
可他们还是低估了安琪的疯狂。
这天小蝶去医院给李护士送白菊,刚走到病房门口,就被安琪拦住了。
她穿着一件粉色的旗袍,领口袖口都绣着金线,头发上别着珍珠发卡,脸上却带着浓浓的怒气,眼神像淬了毒的刀子,直勾勾地盯着小蝶的胸口。
“你这个贱人!”安琪尖叫着,伸手就要扯小蝶胸前的蝴蝶胸针,“这胸针是我的!江哥哥明明说过,这是友人送的,不会送给任何人,你凭什么戴在身上?”
小蝶慌忙躲开,紧紧护住胸前的胸针:“安小姐,请你自重!这是亦辰送给我的,不是你的!”
“你的?”安琪冷笑一声,上前一步,死死抓住小蝶的手腕,“你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东西!一个卖花的贱丫头,也配跟我抢江哥哥?我告诉你,我和江哥哥马上就要订婚了,沈家和江家已经商量好了,你休想插进一脚!”她的指甲掐进小蝶的手腕,疼得小蝶皱起眉头,却还是不肯放手。
“放开她!”一个声音从身后传来,是江亦辰。
他不知何时来了医院,看到安琪欺负小蝶,快步走过来,一把推开安琪,将小蝶护在身后。
安琪踉跄着后退几步,看到江亦辰,眼泪瞬间掉了下来:“江哥哥,你怎么能护着她?她就是个狐狸精,勾引你!”
“安琪,你别太过分!”江亦辰的脸色很难看,“我跟你说过很多次,我对你只有兄妹之情,我喜欢的是小蝶。至于婚约,我是不会同意的!”
安琪看着江亦辰坚定的眼神,心里又气又恨,她跺了跺脚,哭着跑开了,临走前还回头瞪了小蝶一眼,眼神里满是狠毒:“你们给我等着,我不会让你们好过的!”
江亦辰看着小蝶发红的手腕,心疼地揉了揉:“疼不疼?都怪我,没保护好你。”小蝶摇摇头,靠在他的怀里:“我没事,只要有你在,我就不怕。”
可安琪的话很快就应验了。
没过几天,江亦辰就接到了家里的电话,说沈鸿昌已经找到江振庭,以断绝所有商业往来相威胁,要求江亦辰立刻与安琪订婚。江振庭在电话里发了火,说江亦辰要是不同意,就把他赶出江家,断绝父子关系。
江亦辰挂了电话,脸色苍白。
他知道沈鸿昌的手段——沈家在沪上的实业遍布各行各业,若是真的断绝往来,江氏航运很快就会陷入危机,到时候不仅他的家人会受影响,连他和朋友们正在做的事也会被波及。
“亦辰,怎么办?”小蝶看着他的模样,心里很着急。
江亦辰握住她的手,眼神坚定:“小蝶,我们走,我们离开这里。去北平,去天津,去哪里都好,只要能和你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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