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袋拖动的声音持续了整整后半夜。
我缩在被子里,怀里紧紧揣着那颗眼球。它不再冰凉,反而透着点温热,像揣了只刚破壳的小鸟。隔壁房间断断续续传来撕咬声,还有某种骨骼被敲碎的闷响,混合着二哥哼起的跑调儿歌——那首歌是“妹妹”以前最喜欢听的,规则里注明过“听到哥哥唱歌要拍手叫好”,可现在这旋律钻进耳朵里,比指甲刮玻璃还要刺耳。
布娃娃的断腿还躺在地板上,灰色棉絮里的眼球已经不见了,只剩下个空洞的窟窿,像在无声地盯着我。
直到天快亮时,所有声音才突然消失。我抱着眼球昏昏沉沉睡过去,梦里全是血红色的糖浆,阿杰和碎花裙玩家泡在里面,皮肤像融化的糖果一样剥落,他们朝着我伸手,嘴巴里涌出的却是一颗颗眼球。
“妹妹,起床了哦。”
二哥的声音把我从噩梦里拽出来。我猛地睁开眼,看见他正蹲在床边,脸上干干净净的,昨天的血迹全没了,只有嘴角还残留着一丝暗红,像是没擦干净的果酱。他手里拿着条粉色的连衣裙,布料硬邦邦的,凑近了能闻到股消毒水和铁锈混合的味道。
“今天去公园,要穿漂亮裙子呀。”他笑得眼睛眯成一条缝,可我注意到他的指甲缝里藏着点灰色的东西,像是什么纤维。
我赶紧爬起来,装作笨拙地自己穿裙子,手指却在发抖。裙摆扫过小腿时,感觉有点扎人,低头一看,裙角的缝线里夹着几根黑色的长发——不是我的,我的头发是棕色的,而且没这么长。这头发很粗硬,末端还沾着点泥土,像是从地里挖出来的。
“谢谢二哥。”我仰起脸,努力笑得天真,“妹妹好看吗?”
“好看!”二哥拍着手,突然凑近,用手指戳了戳我的脸颊,“妹妹的脸好软哦,像。”他的指尖冰凉,带着股淡淡的腥气,和昨天那颗橘子糖的味道一模一样。
我心里一紧,想起阿杰被吃掉前,二哥也说过类似的话。我赶紧低下头,装作害羞的样子,小手抓住布娃娃的残躯——昨晚太混乱,我忘了把它藏好,现在只能紧紧抱着,生怕被他们发现这玩具已经“不完整”了。
规则里说“必须时刻带着布娃娃”,却没说如果布娃娃坏了该怎么办。
大哥从外面走进来,手里拿着个野餐篮,篮子盖没盖严,露出里面几样东西:半块发霉的面包,一瓶颜色浑浊的果汁,还有一把锈迹斑斑的剪刀。他看见我手里的布娃娃,眼神顿了顿,突然说:“妹妹的娃娃好像生病了呢。”
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是、是呀。”我赶紧低下头,声音带着哭腔,努力扮演“担心玩具的小女孩”,“它的腿掉了……”
“没关系。”大哥笑了,嘴角又咧到了耳根,“到了公园,我们给它找新的腿好不好?公园里有很多漂亮的树枝,捡一根回来,就能当它的新腿啦。”
树枝当腿?这符合“妹妹”的逻辑吗?一个五岁小孩,或许真的会觉得树枝可以变成娃娃的腿。我用力点头,眼泪挤出几滴:“谢谢大哥!”
【人设稳定度+3%,当前稳定度68%。】
系统提示音让我稍微松了口气。看来这个回答是对的。
出门的时候,我注意到门口的地板被擦过了,昨天那两行带眼球印的脚印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几道深色的划痕,像是什么重物被拖出去时留下的。院子里的那棵老槐树底下,新翻了一块土,土是暗红色的,上面还扔着半截蓝色的布料——是林默的外套。
我胃里一阵翻腾,赶紧低下头,装作被石子绊了一下,扑进二哥怀里。“二哥抱!”
二哥愣了一下,随即高兴地把我抱起来。他的胳膊很细,却意外地有力,勒得我肋骨生疼。我把脸埋在他的肩膀上,闻到一股潮湿的泥土味,和槐树下新翻的土一个味道。
“妹妹真黏人。”二哥笑着说,手却在我背后轻轻拍着,节奏很奇怪,一下快,一下慢,像是在打某种暗号。
公园比我想象的要近,就在巷子尽头,隔着一道生锈的铁门。门是虚掩着的,推开时发出“嘎吱”的惨叫,铁门上缠绕的藤蔓像活的一样,突然收紧了些,尖端的刺差点刮到我的脸。
“小心哦。”大哥伸手把我从二哥怀里接过去,他的怀抱比二哥冷得多,左手虽然戴上了手套,可我能感觉到手套下面有东西在动,像是有小虫子在爬。
公园里静悄悄的,没有别的小孩,只有几棵歪脖子树,叶子是灰黑色的,像被火烧过。空气里弥漫着股甜腻的腐烂味,和家里糖果的味道很像,却更浓,浓得让人头晕。
“我们去荡秋千吧。”大哥指着不远处的秋千架,秋千绳是用粗麻绳做的,上面沾着些深色的污渍,干硬得像血块。
我点点头,眼睛却在四处扫视。系统说“秋千下藏着家人的秘密”,可秋千周围空荡荡的,只有些枯黄的杂草,草里隐约能看到些白色的东西,像是骨头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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