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偶突然朝着街道深处跑去,蓝布裙在花树间穿梭,像片移动的云朵。它停在一家挂着“漆牌铺”木匾的店前,铺子门口堆着许多待漆的木牌,一个穿蓝布裙的姑娘正蹲在地上,用紫花汁给木牌上漆,她的侧脸在花影里忽明忽暗,竟与布偶有七分相似。
“姐姐!”布偶扑过去,却被一道无形的屏障挡住,屏障上开满了细小的紫花,花瓣碰到布偶的翅膀,立刻化作点点光屑,“怎么回事?”
蓝裙姑娘抬起头,看到布偶时,手里的漆刷突然掉在地上,紫花汁在木牌上晕开,画出朵残缺的紫花。“小布?”她的声音带着颤抖,眼眶瞬间红了,“你怎么会来这里?”
她的脚边缠着圈花藤,藤上的紫花正不断吸收她的气息,让她的身体变得越来越透明。“我被城主困在这里漆牌,”她指着身后的铺子,里面的木牌上刻着无数个“布偶”,“每漆一块,就会想起一段和你有关的记忆,可想起的越多,我就越容易被花藤缠住……”
街道突然传来“沙沙”的声响,两侧的花树开始移动,树枝上的忆囊纷纷转向我们,囊泡里的画面开始扭曲,变成我们最害怕的样子:林墨看到父亲在水晶铃里痛苦挣扎,李醒看到红痕变成锁链缠住自己,布偶看到蓝裙姑娘化作花肥融入泥土。
“是城主来了!”蓝裙姑娘突然抓起块待漆的木牌,朝着布偶扔去,“这是记年笔做的牌子!能破花藤屏障!”
木牌在空中划过道紫光,撞在屏障上,屏障瞬间碎裂,化作无数紫花。布偶扑进蓝裙姑娘怀里,却穿过了她半透明的身体,扑了个空。“我快留不住形了,”姑娘的声音越来越轻,身体渐渐与花藤融为一体,“记年笔在年轮树的树洞里,用它在‘归乡牌’上添段新记忆,我们就能……”
她的话没说完,就被突然收紧的花藤彻底吞没,只留下件蓝布裙挂在藤上,裙角绣着的紫花与布偶裙上的正好拼成一朵。
“姐姐!”布偶的哭声震落了满树花瓣,花瓣在空中化作无数把小钥匙,朝着城主府的方向飞去。
花树移动的速度越来越快,街道两侧的蚀忆花纷纷开放,紫色的花瓣像无数只眼睛,盯着我们的一举一动。李醒的红痕化作道红光,将蚀忆花的花瓣纷纷扫落,“往城主府跑!未时快到了!”
城主府是座巨大的花藤建筑,府中央的年轮树需要十个人才能合抱,树干上的年轮清晰可见,每个年轮里都嵌着块木牌,最中间的木牌上刻着“紫花城”三个字,牌上的紫花汁还在流动,像刚写上去的。
树洞里果然插着支银色的笔,笔杆上缠着圈花藤,笔尖沾着新鲜的紫花汁——正是规则里说的记年笔。林墨刚要去拿,年轮树突然剧烈摇晃,树干上的木牌纷纷飞出,在空中组成道花藤墙,挡住了我们的去路。
“你们不该来的。”一个威严的声音从树顶传来,花藤缠绕的树冠里,缓缓浮现出个穿紫袍的人影,他的脸被花藤遮住,只能看到双琥珀色的眼睛,与镜花镇那个姑娘的眼睛一模一样,“这里是回忆的归宿,不是你们该踏足的地方。”
“放开她们!”布偶抓起记年笔,朝着年轮树扔去,笔尖划过树干的瞬间,年轮突然倒转,木牌上的名字开始褪色,露出底下更古老的字迹——有“蜡像馆馆长”,有“陶土巷老汉”,甚至还有“风铃镇守铃人”。
“她们是自愿留下的。”紫袍人的声音带着叹息,花藤墙突然散开,露出里面的忆囊,囊泡里映出蓝裙姑娘的画面:她自愿用自己的记忆滋养花藤,只为让布偶能在旅途中平安,“每个留在城里的人,都是为了守护想守护的人。”
未时的钟声突然敲响,阳光透过花藤的缝隙照进城主府,花藤纷纷退避,露出年轮树最深处的一块木牌——正是蓝裙姑娘说的“归乡牌”,牌上刻着无数个名字,最后留着块空白,像在等谁添上新的字迹。
林墨抓起记年笔,笔尖刚触到木牌,她的头发就多了几根银丝,手腕上的光带也淡了几分——记年笔果然在加速她的衰老。但她没有停,在空白处写下:“所有等待,终将重逢。”
字迹落下的瞬间,年轮树发出震耳的嗡鸣,所有木牌上的名字都开始发光,化作无数道人影:阿芸牵着白衣琴师的手,守铃人夫妇捧着怀表,雾织城主的蓝蝶与蝴蝶群汇合,蓝裙姑娘从花藤里走出,轻轻抱住布偶。
紫袍人的身影渐渐透明,琥珀色的眼睛里闪过释然的光:“我守这座城千年,终于等到有人敢写下新的结局。”他化作无数紫花,融入年轮树,树顶突然开出朵巨大的紫花,花芯里躺着片完整的桑树叶,树叶上的纹路与星砂地图、林墨的光带完全重合。
我们走出紫花城时,城门上的花藤正在枯萎,露出后面的石碑,碑上多了一行新字:“回忆不是牢笼,是让我们勇敢前行的底气。”布偶的蓝裙姑娘牵着它的手,身影不再透明,裙角的紫花在阳光下开得正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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