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天府的石板路在夜色中泛着清冷的光。梓琪、刘杰、冰洁三人身着夜行衣,贴着墙根的阴影,向天牢方向潜行。空气中弥漫着江南夜雾特有的潮气,却也隐约掺杂着一丝不寻常的紧绷感。
“太安静了。”刘杰压低声音,手按在腰间的短刀上,“上次随冰洁来时,戌时三刻还有巡更兵路过这条街,今日却不见踪影。”
冰洁蹙眉,借着微光辨认前方巷口:“顾明远既敢囚禁郑大人,必已掌控应天部分防务。但他若全力戒备,反显心虚——这般外松内紧,才是请君入瓮的做派。”
梓琪没有接话,她指尖摩挲着怀中那枚肖静留下的玉佩。后天下午五点,林悦约定的最后时限,像悬在头顶的铡刀。但她此刻更在意的是另一件事:顾明远为何放任他们如此轻易地靠近天牢核心?
“停下。”她突然抬手,三人瞬间隐入一户人家的门檐下。
几乎同时,前方巷口转出一队锦衣卫,铠甲摩擦声在寂静中格外刺耳。但诡异的是,这队人马并未仔细巡查,反而像是完成某种仪式性的巡逻,很快又消失在另一条街巷。
“他们在标记路线。”梓琪眼神骤冷,“就像猎人在查看陷阱是否有猎物触线。冰洁,郑大人被关押的具体位置,你确定没有变动?”
“三日前我逃离时,郑大人被囚于天牢地下三层水牢,由顾明远的心腹看守。但……”冰洁抿了抿唇,“顾明远精通阵法与时空之术,三日足够他改天换地。”
一声猫头鹰的啼叫从远处传来,凄厉而突兀。
刘杰忽然侧耳:“不对,这不是应天本地猫头鹰的叫声——是北方草原的灰林鸮。”
三人对视一眼,寒意顺着脊背攀爬。这意味着,有来自北方——或者说,与草原相关的人或信号,已先他们一步抵达。
“先退。”梓琪当机立断。
但已经晚了。
翌日清晨,悦来客栈,地字三号房。
梓琪盯着桌上那封突然出现的信,信纸是上好的宣纸,墨迹未干透,显然是两个时辰内所写。没有署名,只有一行字:
“辰时三刻,刘杰可于北镇抚司衙门领取通关文牒,逾期不候。”
“陷阱。”刘杰斩钉截铁,“我们潜入应天不过一日,所用身份文牒皆是伪造,北镇抚司怎会专程通知我去取真文牒?除非他们已知我们身份,且刻意用‘合法身份’为饵。”
冰洁面色凝重:“更可怕的是,送信之人如何精准找到我们昨夜更换的落脚点?客栈掌柜我排查过,底子干净。唯一的解释是,从我们踏入应天起,一举一动皆在对方眼中。”
梓琪闭目,脑海中飞速推演。顾明远不直接动手,却玩起了“合法程序”的游戏。这意味着什么?他需要“合法”的理由拘捕或牵制他们?还是要观察他们在体制框架下的反应?
“我去。”刘杰忽然道。
“不可!”梓琪与冰洁同时出声。
“必须去。”刘杰按住梓琪的手,眼神沉稳如磐石,“若不去,我们便是‘畏罪潜逃的细作’,顾明远可名正言顺发海捕文书,届时全城戒严,我们寸步难行。若去,他无非两种手段:一是在衙门当场扣押我,逼你现身;二是假意发放文牒,实则跟踪,摸清我们所有人脉与计划。”
他顿了顿,看进梓琪眼底:“他想看你会不会为我冒险,想看我们如何应对官家手段。既如此,我们便演给他看——只是这戏,得按我们的本子演。”
一个时辰后,刘杰独自踏入北镇抚司衙门。他刻意在门槛处顿了顿,目光扫过院中那株百年槐树——树冠茂密,藏三五个人绰绰有余。
接待他的是个面白无须的千户,笑容可掬,递上文牒的速度快得反常。刘杰接过,指尖触到文牒边缘一处几乎不可察的凸起——是蜡封,内里恐怕藏了追踪或窃听的微型符咒。
“多谢大人。”刘杰躬身,状似无意地问道,“敢问大人,这文牒是单在下一人有,还是同行的两位女眷也需办理?”
千户笑容不变:“哦?阁下还有同行之人?文牒上只登记了阁下一位。不过若需补办,可让她们亲自来衙门录个手实,半日即可。”
试探。 刘杰心下了然。顾明远想知道冰洁和梓琪是否会现身。
他故作犹豫:“这……内子体弱,恐不便奔波。罢了,在下先行谢过。”
走出北镇抚司,刘杰并未直接回客栈,而是拐进秦淮河畔最热闹的茶楼,要了临窗的位子,将文牒“无意”中掉落在地,又“慌忙”捡起,趁势用特制药粉抹过蜡封处——那是出发前陈珊给的,可暂时阻隔低级追踪术法半个时辰。
他慢条斯理饮完一壶茶,观察着街上往来行人。三个看似寻常的商贩,在半个时辰内从他视线中经过了四次。跟踪者,至少三组,交替进行。
当他起身结账时,柜台的小二悄悄塞给他一张纸条:
“冰洁姑娘身份有疑,郑和旧部称其最后一次出海事有蹊跷,恐已叛。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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