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风飒飒,天高气爽。经过近一个月的赶路,冯渊一行人终于在初秋时节来到了神京城。
神京城不愧是明月国最大的北方城市,只见城墙高耸入云,巍峨壮观。城门前人潮涌动,商贾云集,各种叫卖声此起彼伏,繁华无比。
冯渊远远望见贾琏的马车载着黛玉,在前面的队伍中缓缓驶入了神京城的城门,想来是要去荣国府拜见老太君贾母。
正在冯渊出神之际,薛宝钗在马车里轻声提醒:“夫君,咱们进城吧。”
冯渊这才如梦初醒,连忙吩咐众人准备好各自的路引,然后排队等候,接受守城士兵的检查。
经过一番周折,他们终于在日落之前,顺利的进入了神京城,并向城中薛府老宅方向行去。
从前的薛家,可谓是“珍珠如土金如铁”的豪门望族,不仅在京城有气派奢华的府邸,而且还拥有众多的商铺,生意遍布大江南北。
但自从薛宝钗的父亲薛公去世后,这些产业已经近十年无人妥善管理,早就被一些无良的掌柜和管事中饱私囊,将薛家的产业掏空,如今的情况甚是惨淡。
作为薛府的老人,薛管家自然知道京城薛府的位置,他驾着马车在前面领路,马六紧随其后。一路穿过繁华的大街小巷,向薛府行去。
由于贾家和薛家世代交好,两家的府邸选址也相距不远,都在京城的富贵区域。
当冯渊的马车来到薛府门口时,已经到了傍晚时分,呈现在眼前的是令人欷吁的景象。
只见朱红色的大门油漆已经剥落,门上的铜环也失去了往日的光泽,门楣上的“薛府”匾额虽然还在,但字迹已经有些模糊。整座府邸透着一股萧瑟之气,与当年的富丽堂皇形成鲜明的对比。
薛姨妈从马车上下来,望着眼前这座既熟悉又陌生的府邸,想起当年与丈夫在此生活的美好时光,眼中不禁泛起了泪花,心中甚是感慨。
薛宝钗见母亲如此神情,连忙走到薛姨妈身边,轻声安慰:“母亲,天色不早了,咱们先进府休息吧。”说完,转头对薛管家吩咐:“薛管家,你去叫门吧。”
薛管家走上前去,轻拍门环,阵阵敲门的声音响起,在这落日的黄昏格外响亮。
过了一会,只听得吱呀一声,那厚重的红木大门被缓缓打开。走出一位身材瘦削,头发花白的老仆。他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家仆装束,衣角处还打着个补丁。
由于已经分别十年,当他看到薛管家时,竟然一时没有认出眼前这个熟悉又陌生的身影。
然而,薛管家却一眼就认出了这位老仆,连忙走上前去询问:“你是陈叔吗?”
听到这个称呼,陈老伯浑身一震,连忙仔细看去,突然激动的说:“你……你是薛管家?”
薛管家望着这位十年未见的故人,心中感慨万千,声音有些沙哑的回答:“不错,正是我。陈叔,这些年辛苦你了。”接着郑重的介绍:“夫人和小姐进京来了,快快迎接吧。”说着拉着陈老伯粗糙的手,来到了薛姨妈和薛宝钗近前。
当陈老伯看清薛姨妈的面容时,仿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连忙激动的跪在地上:“老奴拜见夫人,拜见小姐!主子们终于回来了,这实在是太好了。”说到这里,他不由的流下了眼泪。
薛姨妈心疼的望着眼前这位忠心的老仆,温和的说:“陈叔,快起来吧,不必如此多礼。”
陈老伯这才从地上爬起来,用袖子擦了擦眼角的泪水,慌忙推开了薛府破旧的红木大门。
薛管家和马六连忙将马车驾驭进府中的前院,冯渊留下马六在这里卸下行李,安置马匹。自己则跟随着薛姨妈和薛宝钗走进了薛府。
薛府大院十分宽敞,占地足有数十亩,当年也是京城里位居前列的豪宅。然而令人惊讶的是,除了站在门口迎接的陈老伯之外,偌大的薛府之中,竟然没有发现一个丫鬟小厮的身影,显得异常的冷清和空旷。
薛姨妈见此情景,心中疑惑,忍不住问:“陈老伯,这是怎么回事?咱们薛府的人呢?怎么一个人都看不见?”
陈老伯听到薛姨妈的询问,脸上露出了无奈和悲凉的神色,叹了口气:“夫人,您有所不知,府里的那些人早就各奔东西了,老奴也是许久不曾见过。”
薛姨妈有些不可置信的问:“难道府里就没人管了吗?那刘管家呢?他人在哪里?”
陈老伯无奈的摇了摇头:“夫人,刘管家早在三年前,就已经不曾来过,老奴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自从刘管家走了以后,府里的仆人丫鬟失去了管束,也都各自散去,不知去向了。”
听到这话,薛姨妈感到一阵天旋地转,她扶着薛宝钗的手臂才勉强站稳。这样的消息对她来说无疑是晴天霹雳,她怎么也没想到离开十年后回来,薛府竟然会变成这个样子。
众人继续往前走,不久就来到了原本应该是花园的地方。然而眼前的景象让薛姨妈更加震惊:原来那个精心设计、花团锦簇的美丽花园,如今竟然被改建成了农田,里面种满了各种瓜果蔬菜。落日余辉下,那些蔬菜的叶子在微风中轻轻摆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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