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姨妈指着眼前的菜地,怒气冲冲的问:“陈老伯,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老身记得这里以前不是一座精美的花园吗?怎么现在改建成菜地了?”
陈老伯听到薛姨妈愤怒的质问,立即跪了下来,连连磕头道:“夫人恕罪!老奴也是万不得已啊!”
他的声音中充满了委屈和无奈,“这花园已经三年多没有人管理了,早就长满了杂草,看起来实在凄凉。而且……而且咱们府里的下人,已经三年多没有发过月银了。老奴一个人实在无法维持生计,只能在这里开垦出一块空地,种些瓜果蔬菜,勉强度日!”
“三年多没有发过月银了?”薛姨妈听到这句话,整个人都愣住了。她知道他们在京城之中还有许多田庄店铺,按理说那些地方收来的租金和利润都应该交给府里,府里怎么会连给仆人发月银的钱都没有呢?
这一刻,薛姨妈恍然大悟。她终于明白了这些年来薛府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原来是因为府里没有钱给家丁仆人发工钱,所以连管家都跑了;也没有银子修缮府邸,所以现在薛府才会破败成这个模样。
看着眼前的景象,薛宝钗心中也是五味杂陈。她轻轻走到薛姨妈身边,温声说道:“母亲,现在天色已晚,咱们还是先找个地方歇息吧。等明日再慢慢查问这些事情也不迟。
薛姨妈环顾四周,看着这座曾经辉煌但如今破败的府邸,心中充满了无奈和悲凉。她深深的叹了一口气:“也只能如此了。”于是,一行人只能先到后院安顿。
薛姨妈站在残破的后院,看着丫鬟同喜、同贵和莺儿三人整理收拾着房间,而冯渊与宝钗也在旁边帮忙,心中感慨万千。
她曾记得十年前,这个后院雕梁画栋,富丽堂皇,是京城中有名的豪宅;园中的景色,也是亭台楼阁,小桥流水,繁花似锦。府内中丫鬟仆人,绫罗绸缎,穿金戴银。
却不想,十年后,所有的房屋尘土飞扬,年久失修,到处长满了杂草,墙角爬满了青苔,整座府邸显得十分破败凄凉。
正当薛姨妈沉浸在回忆中时,忽然想起了一件重要的事情,开口询问:“蟠儿这些日子没来府中吗?老身怎么一直没见到他?”
陈老伯微微一愣,疑惑的问:“少爷也来京城了吗?老奴不曾见过啊。”
薛姨妈听到陈老伯的回答,心中不由担忧起来。
薛宝钗见母亲如此担心哥哥,便在一旁轻声劝慰:“母亲不必太过忧虑,或许哥哥看到咱们家的府邸如此破败,不想在这里居住,而是去了姨母王夫人那里也说不定呢?况且,哥哥身上还带着您给他的三千两银子,足够他衣食无忧了,不会饿着的。”
薛姨妈听了女儿的劝解,心中稍安,叹息一声:“也只能这样想了,那咱们母女明日就去荣国府见你姨母,看你兄长是否在那里。”
她说话时眼神闪躲,并没有提出让冯渊一同前往,想来是怕自己女儿给人做妾的事情被外人知晓,传扬开去有损名声。
冯渊站在一旁,暗自冷笑:“薛蟠哪里还有什么三千两银票,他身上明明只有三百两而已,另外那两千七百两银子早已被我偷了,他薛蟠还想在神京城过逍遥滋润的日子,简直是痴心妄想,没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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