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揣着花瓶快步离开,王寡妇捏着五块钱站在院里,看着他的背影直抹眼泪。这年月,五块钱够她们娘俩吃半个月了。
杨浩宇没回村,直接往镇上走。他记得镇上有个“黑市”,藏在废弃的砖窑里,专门有人倒卖些紧俏货。凭着传承里的敛气诀,他避开巡逻的民兵,顺利摸到砖窑外。
“要啥?”一个穿着军大衣的汉子叼着烟,斜眼看着他。
“好皮子,好物件。”杨浩宇压低声音。
汉子上下打量他一番,朝里面努努嘴:“进去说。”
砖窑里烟雾缭绕,十几个黑影蹲在地上,交易都用眼神和手势。杨浩宇被带到一个戴瓜皮帽的老头面前,这老头是黑市的“掌眼”,据说路子广得很。
“狐狸皮?”老头摸出个放大镜,对着皮子仔细瞅了半天,又捻了捻毛峰,“不错,两张冬皮,一张秋皮。开个价。”
“冬皮一张五十,秋皮三十,再搭二十斤布票。”杨浩宇报的价不低,这年代一张好狐皮黑市也就三四十,但他不急着出手。
老头眯起眼:“你这价能买头驴了。”
“您看这毛量,这完整度,长白山那边的货,过了这村没这店。”杨浩宇不急不躁,把花瓶往地上一放,“再加这个,乾隆民窑的青花,您给凑个整。”
老头的目光落在花瓶上,拿起放大镜看了足足十分钟,又用指甲抠了抠瓶身的裂纹:“这瓶子有残,顶多值二十。皮子加瓶子,一百二,布票给你十五斤,行就成交。”
“一百三,布票二十斤。”杨浩宇寸步不让,他能算出这老头心里的底价。
老头沉默片刻,从怀里摸出个油布包:“成交。钱和票点清楚,出了这窑,概不负责。”
杨浩宇接过钱票,数了数——一百三十块钱,二十斤布票,还有五斤工业券。这在普通工人月薪只有三四十块的年代,绝对是笔巨款。他把钱票贴身藏好,转身就走,没丝毫留恋。
走出砖窑时,天已经擦黑。雪下得更大了,鹅毛似的雪花漫天飞舞。杨浩宇找了个没人的角落,意念一动,整个人竟进入了那方灵泉空间。
雾气缭绕的空间里,灵泉汩汩冒泡,泉水清澈得能映出人影。他掬起一捧泉水喝了口,甘甜清冽,顺着喉咙滑下,丹田处的玄气竟壮大了几分。泉眼旁的黑土地泛着油光,看着就养庄稼。
“真是个宝贝。”杨浩宇感慨着,把狐狸皮和花瓶的钱都存在空间里——这空间不仅能储物,还能隔绝气息,藏东西再安全不过。
回到红旗生产大队时,已经是深夜。老杨家的灯还亮着,隐约传来争吵声。杨浩宇懒得理会,找了间废弃的牲口棚,用干草铺了个简易的窝。运转起吐纳法诀,玄气在体内缓缓流转,竟比睡在炕上还暖和。
第二天一早,他刚回到老杨家院外,就被李秀莲堵了个正着。
“杨浩宇!你昨晚死哪去了?!”李秀莲双眼通红,显然是哭过,“你弟弟的工作……你到底让不让!”
杨浩宇冷笑:“说了,工作名额我自己处理。”
“你敢!”杨老实从屋里冲出来,手里举着根扁担,“那是杨家的名额!你个不孝子敢卖钱,我打断你的腿!”
“打断我的腿?”杨浩宇眼神一厉,侧身躲过扁担,反手抓住杨老实的手腕。玄气运转间,杨老实只觉手腕一麻,扁担“哐当”落地,疼得他龇牙咧嘴。
“从昨天起,我就不是杨家的人了。”杨浩宇甩开他的手,声音冰冷,“这是断绝关系的字据,你签不签都一样。”他从怀里摸出张纸,上面是他昨晚在牲口棚写的,字迹歪歪扭扭,却字字清晰。
“你……你……”杨老实气得说不出话。
这时,大队书记张建国带着两个民兵走了过来,显然是被请来的。“咋回事?大清早的吵啥?”张建国皱着眉,他早就听说老杨家偏心,对杨浩宇这孩子也挺同情。
“张书记!您来得正好!”李秀莲像是看到了救星,扑过去哭诉,“这逆子要卖工作名额,还要跟我们断绝关系啊!您可得为我们做主!”
张建国看向杨浩宇:“浩宇,有这事?”
“是。”杨浩宇坦然承认,“这工作名额是我的,我想换点钱当路费下乡,没毛病。至于断绝关系,是他们逼的——家里的好处全给弟妹,吃苦受累的事全归我,这儿子谁爱当谁当。”
他把这些年受的委屈捡重点说了说,条理清晰,句句在理。周围渐渐围拢了邻居,听着杨浩宇的话,都对着老两口指指点点。
张建国叹了口气,他知道杨浩宇说的是实话。“浩宇,下乡可不是闹着玩的,北大荒那边苦得很。”
“书记放心,我不怕。”杨浩宇语气坚定,“就求您做个见证,我杨浩宇,从此与老杨家一刀两断。”
张建国沉默片刻,点了点头:“行,我见证。但工作名额不能随便卖,得找个靠谱的人家。”
“我已经找好了。”杨浩宇看向人群里一个瘦弱的青年,“赵二哥,你不是一直想找个工作吗?这名额给你,你给我八十块钱,咋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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